“城主大人請明帥過去,慶功宴快開始了。”冥黑在放嚴明回營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這事,嚴明也知道這是一定不能推脫的活動。
“可是,明帥還在休息,他實在是太累啦。”嚴明他們一路走一路玩,沒睡過幾個安穩覺。進城的時候,又被熱情的民眾包圍著,鬧了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
冥黑的信使看了看天色, 對白九思說:“白小哥兒,你體諒體諒咱們吧,城主大人派了這個差給我,我得帶明帥去複命,咱們都是聽令的人,我這差要辦不成,受罪的隻有我啊!”
白九思當然知道來人隻是個辦差事的,可他也實在不想去打擾嚴明休息。
“這位大人,天色還早著,不如你也來幫我們收拾收拾這些東西,一會兒明帥醒了咱們一塊兒去。”
那人為難地看看大家,又看看嚴明休息的房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猶豫了一會兒,隻好去幫白九思他們整理東西。
白九思他們一邊忙活,一邊說嚴明出戰怨靈的故事。信使聽他們說到嚴明隻帶了白九思去了子桐城,就一個盯著白九思問:“那怨靈長啥樣兒?你是離多遠看見他的?”
白九思道:“怨靈那可是惡靈,靠近了就要被吞了魂魄,哪敢離他近呀。遠遠的我們看見子桐城上黑氣密布,明帥就把我藏起來啦!”
“哦?他把你藏哪兒啦?你後來看見明帥與怨靈的大戰了嗎?”
白九思眨眨眼,道:“我呀,我可是白?哦,我站在遠方,站得高高的,就看見子桐城上空烏雲翻湧,火星四濺。”
“火星?”信使驚訝地問。
“是呀,我們明帥,能放出電光,把怨靈燒得火星四濺,怨靈想跑,明帥就追,最後把怨靈全都消滅啦!”
那個信使和其他幾人都聽的一臉向往,他們想像著明帥大戰怨靈的威儀,想象著烏雲密布的城市上空火星四濺的畫麵,都為自己沒有在現場親眼看到這種勝景而遺憾。
“白小哥兒,怨靈為啥吞不了明帥的魂魄呐?”
“這個,因為他是明帥啊,如果被怨靈吞了魂魄,他還能是明帥嘛!”
信使覺得這解釋有點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隻好點點頭,“嗯,有道理。”
外麵天色漸漸黑下來,嚴明屋裏還是沒動靜。信使坐不住了,“白小哥兒,你去看看明帥,是不是他已經醒了,隻是還躺著呢?”
嚴明怎麼可能醒了在床上閑躺著,白九思知道這不可能,可是他也奇怪,嚴明這一覺睡了大了半天了,這可少見。
“好吧,我去看看,你們在這兒呆著,可不許來吵明帥!”白九思手指一劃拉,那幾個連忙點頭。
白九思輕手輕腳走到嚴明房間門外,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麵靜悄悄的,像沒有人一樣。
白九思輕輕打開房門,外麵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麵應該更暗,可是白九思看見嚴明床頭的位置,瑩瑩的發著白光。
咦,那是什麼在發光?白九思掩上門,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嚴明躺在那裏,被子蓋到脖子,隻有頭露在外麵。發光的就是他的臉。當然,也不是很亮,隻是在那麼黑暗的屋子裏,能讓人看清他的麵色那樣程度的亮。
嚴明閉著眼睛,麵目溫和,這是他的日常表情。
白九思忍不住摸了摸嚴明的臉,他知道自己跟嚴明有九分想像,可是在魔界,從沒有人把他倆認錯過。為此,白九思也曾鬱悶過,他不是嫉妒嚴明,隻是為自己感到遺憾,為什麼自己不能十分像嚴明呢?
白九思的撫摸也沒有吵醒嚴明,可是城主安排的慶功宴是絕對不能爽約的。白九思雖然跟信使說不要打擾嚴明休息,其實他是知道輕重好歹的。
他晃了晃嚴明:“哥哥,哥哥,天黑了,起來吃飯。”
嚴明沒有動。
白九思又加了點力晃嚴明,“哥哥,冥黑大人請你去赴宴。”
嚴明還沒動。
白九思覺得有點不太對,嚴明是個睡覺很警覺的人,他從沒這樣叫不醒過。
白九思用了更大的力氣和更大的聲音叫嚴明,嚴明沒有醒來。白九思慌了,他跑出去跟那個信使說:“明帥好象正在冥想,醒不來。你知道冥青大人在哪兒嗎?”
“冥青大人在客舍,需要他來嗎?”修煉的人都知道,進入冥想的人是叫不醒的,如果硬叫醒他,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所以信使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了,如果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至少冥黑大人不會怪到他頭上。
“你先叫他來看看。”說罷,白九思又回到嚴明的房間,掩上了門。他是擔心嚴明現在的情況不是冥想,而是出了其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