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冷冷一笑,“不錯啊,這麼有犧牲精神,買你的人給了你多少報酬,嗯?”那個黑衣人眼睛裏有一點恐懼,更多的卻是冰冷。
嚴明又冷聲道:“既然這麼不怕死,我就成全你。”說著,嚴明從旁邊的桌子上的筆筒裏,拿出一把裁紙刀,一下子刺入那人的胸口。
那是心髒的位置。
黑衣人的眼神變了。
嚴明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能感受到嗎,心髒那裏的冰冷和尖銳?”
他握著裁紙刀的手,力道拿捏的正好,刀尖刺破了皮膚,刺穿了肌肉,剛剛好觸到心髒的時候停了下來。
嚴明握著刀,稍稍動了一下,黑衣人尖叫起來,臉上滿是驚駭。
“你不是想死嗎?我的手再用一點點力,就能刺破你的心髒,血液會在壓力的作用下,從破開的地方噴出來,你就能看見自己的血形成的噴泉啦!不過,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掉的,我會給你喝水,讓這個血噴泉時間久一點。”
“不要,”黑衣人尖叫起來,“不要,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嚴明笑了,“難得有人陪我玩這麼個遊戲。”嚴明慢慢抽出刀子,拉過那人的手,捂在自己的傷口上,“先讓血慢慢流著,可不要太快流完呀!”
又拿著刀子對著那人的眼睛比劃著,“我看到你的眼睛就覺得討厭,據說,挖了眼睛人也不會死。這個我也想試試,把眼珠從眼框裏挖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形狀。”
嚴明伸出一個手指頭,去按那人的眼睛,那人本能地把眼睛閉上的,嚴明的手指冰冷的按在那人的眼皮上,那人隻覺得渾身的血都跟著冷了,心髒卻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半張開嘴巴,大口的呼吸。
嚴明收回了手,黑衣人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見嚴明拿著刀子的手直往眼前伸過來。
“不,不要,不要,你殺了我吧,不要啊!”黑衣人的聲音都變了。
“你想死得痛快,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呢?”嚴明的聲音不疾不徐,聽在黑衣人的耳朵裏,卻比死神更恐怖。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黑衣人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來幹什麼?”嚴明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們是暗夜,有人出高價買你的命,和一份文件。”那人大口喘著氣,顫抖著聲音快速地說。
“暗夜?”
“我們暗夜,是個殺手組織,職業的。誰出錢,我們就為誰幹活。”
“那這次是誰出的錢?”
“不知道。”
“嗯?”
“殺手跟買主不打交道,全靠中間人介紹。這是國際慣例。”
“國際慣例!你們還是跨國的殺手組織?”
“對,不過因為組織裏大多是亞洲人,接的生意也以亞洲居多。平時常駐內比都。”
“那,給你們介紹生意的中間人是哪裏人?幹嘛的?”嚴明沒想到這些人竟是職業殺手。特意跑來偷資料?應該不是白家人,那又是誰?
“中間人叫德莫,在,在清邁開酒吧。”
嚴明對這個完全不能懂啊,內比都?清邁?酒吧他倒是去過,裏麵不都是些愛玩愛鬧的年輕人麼?
“你是中國人嗎?”嚴明覺得這些人離他的世界太遙遠,實在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我是中國人,很小時候就走丟了,後來被帶到緬甸的金三角,在那裏長大。但是我沒有國籍。”黑衣人的聲音低下去,有一點點遺憾似的。
沒有國籍的人?
“你還記得你是哪裏人嗎?小時候。”
那人搖搖頭。
嚴明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正想像剛才那樣消滅他,忽然靈光一閃,他頓了一下,問那人,“想活下去嗎?”
黑衣人沉默了,嚴明冷笑一聲,“怎麼,這麼想死?”
“我們從小,就被訓練著殺人。我們活著,就是為了殺人。別的,我什麼都不會。”黑衣人低聲地說。
“做保鏢會嗎?暗中保護一個人。”
“這個,應該會。可是……”
“你殺人上癮了嗎?一段時間不殺人就活不了?”有些事,如果成為習慣,是有成為癮症的可能。
“我不知道,從學會殺人,就沒有停止過。”
這回輪到嚴明沉默了。他當然可以讓這個人喪失殺人的欲望。可是,如果他不會或者不能再殺人了,他能有效地保護一個人嗎?
嚴明是想給白小染找個厲害的保鏢的。目前,白小染身邊的保鏢,還都是些常規化的保全公司的保鏢,防衛和攻擊力都很有限。如果白小染遇到像今天這樣的殺手,那些保鏢將全是活靶子,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