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意思不是太子。”栗太妃喝了口熱茶,過於平靜的說,“是璟彥,似乎礙了他的事。不過聽他的口氣,到好像很有信心除掉太子似的,隻擔心璟彥擋了他的路。”
劉應武端起茶盞,沉了沉氣,“母妃如何打算?有子嶽這個人情在,不幫似乎說不過去,幫了既要冒險也無半點好處。”
“我可沒答應他全力相助,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栗太妃放下杯子,整了整衣袖,道:“璟彥是太後最疼愛的孫兒,她若肯放過靜虞,我自會手下留情,她若趕盡殺絕,我也絕不留情麵!”
提起妹妹,劉應武更加擔心不已,他昨日回來就已向皇上複命,硨馳國提出和親,要娶一位公主。那馳國國主年過五旬,兒子比靜虞還大,嫁過去做個妃子,豈有幸福可言。可皇上自己又沒有適齡的公主,長公主已嫁,其他幾位公主年紀都小,看來看去,隻有靜虞最合適,至於王爺們的郡主雖也是選擇,但太後那邊的態度尚不明朗,又是最關鍵的決策者。
栗太妃輕輕合上雙目,“初一那日,我讓錦兒陪著子嶽回去看望朱老夫人,祖孫倆哭了好一會兒,我那可憐的女兒啊......”
“母妃,子嶽如今由您撫養,想姐姐也能安心了。”劉應武輕聲勸慰,“咱們絕不能讓小妹再走姐姐的老路,如實在阻止不了太後,那我就去求皇兄,再怎麼說靜虞也是他的妹妹啊!”
栗太妃沉沉的歎了口氣,睜開眼睛,問道:“友誼賽一事是如何安排的?硨馳那邊派誰參賽?”
“皇兄正在發愁,硨馳那邊派出的是太子嬴闊帶領的五位勇士,由王叔銘喆陪同。”劉應武慢慢的說,越說越顯沉重,“嬴闊還好說,隻是這位王叔......他與宰相顏槐交情不淺,此次顏槐力薦銘喆,必是有所打算的。”
栗太妃又無力的歎了口氣,“對方派出太子,我們也不能輕視了人家,想必也會要太子出賽應戰。太子身份貴重,比賽項目又非舞文弄墨,萬一有個閃失,丟了臉麵不說,想那銘喆也定會借機奚落一番。”
“太子雖養在深宮,但騎馬獵射在皇室中也鮮有人是對手,即便真比不過那嬴闊,皇兄心中也有數。”劉應武對此倒不是很擔心,現在他隻擔心自己的妹妹,比賽定在四個月以後,可和親卻是迫在眉睫。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花燈節,都城的街道被各種樣式的燈籠映照著,皇宮也不例外,街上擠滿了賞燈之人,倒比除夕還要熱鬧幾分。劉璟彥從宮裏出來,將葉紫菡留在王府,帶著陸安和杜鵑在街上閑逛,突然想起琴霜還沒有做具體安置,也還欠鳳露一個解釋,急忙轉了向,直奔筱嵐軒而去。
也就是剛進門,鳳露的酒還未斟滿杯子,王府的小廝便來稟報,陸安聽罷將小廝打發下去,回稟道:“王爺,春禧生了,母女平安。”
“女兒嗎......”劉璟彥搖了搖樽中的酒,笑道:“薑貴妃要失望了,可好歹是件喜事,總比沒得生養強吧。”
鳳露坐在一旁,使團扇輕搖,微微含笑,“還-操-心人家呢。”
“鳳姐,這美酒當配以美好的心情,方能品出滋味來。”劉璟彥將酒樽在她麵前晃了晃,酒香四溢而出。
鳳露瞥了他一眼,哼道:“王爺幾時有好心情了,回回來鳳露這都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在廣合居也就罷了,在筱嵐軒這種歌舞歡場之地也這般苦悶,倒實在讓人傷心。”
“我有嗎?”劉璟彥詫異,看了看鳳露,又看了看陸安和杜鵑,一個是肯定的眼神,兩個是回避的目光,看來是有點煞風景了。當下一歎,道:“好,歡場就應談歡場事,今晚本王就什麼都不想,不辜負這月色,不辜負這美酒,當也不辜負這美人。”
鳳露掩麵嬌笑,飄香的團扇在劉璟彥肩頭輕輕打了一下,“王爺總算開竅了,琴霜已恭候多日,不知王爺需不需要舞姬?”
“你來安排吧。”劉璟彥眯著眼睛飲下樽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