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再回來時,葉紫菡已經好多了,也起了身,梳了妝。劉璟彥得知後,十分好奇,仔細審視著杜鵑,“你是怎麼說的?”
“這個嘛......”杜鵑遲疑了片刻,搖著頭說,“不能告訴您,萬一您生氣怎麼辦!”
劉璟彥眯著眼睛,更加好奇了,“你不會說了一大堆本王的壞話吧?”
“那怎麼可能!”杜鵑嚇了一跳,誇張的說,“奴婢是王爺的人,自然是去替王爺您解憂的,再說哪有奴婢說主子壞話的!”
“誰信啊!”劉璟彥白了她一眼,側了下身。
杜鵑委屈的說,“王爺,您可冤枉死奴婢了。”
“算了算了,即便你說了也沒事,隻要紫菡不再鬱悶得每天晚上喝酒就行了。”劉璟彥鬆了口氣,身體也覺輕鬆了些。
杜鵑立刻笑容綻放,“王爺您真大度!”
“你還是說了!”劉璟彥頓時板起了臉,異常嚴肅。
杜鵑卻委屈得快要哭了,“王爺,您怎麼這樣,奴婢剛誇您大度的......”
“本王是很大度啊,這件事你辦得好,本王有賞!”劉璟彥很爽快,心情也大好,“賞你跟本王去個地方!”
一個時辰後,劉璟彥一行人站在了都城最繁華的歡樂場,消金窩--雪蘊坊
此時正值晌午,通常這條街的白天都比較清靜,也就是賭場裏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其他的店門大都關閉著。雪蘊坊是都城街市中最讓人避諱,又最引人流連忘返之所,整條街大多是歌舞勾欄場,夾雜著幾間大大小小的賭坊。
劉璟彥一路走來,腳步最終停駐在一家名為筱嵐軒的店門前。
陸安上前叫門,過了會兒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個半睡半醒的腦袋來,待看清門前眾人,立刻清醒了,忙開了門迎了進來。
筱嵐軒二樓上的一間客房中,劉璟彥坐在案前,案桌上擺了幾碟酒菜,窗外是誘人的梅香,屋中是青竹劍蘭的嫋嫋香煙。劉璟彥筷子未動,酒卻已三杯下肚,酒香仿佛含在口中,濃鬱,久久不散。
房門突然被拉開,鳳露笑魘滿麵,手中依然是那把團扇,“王爺來得可真早啊,好歹也讓姑娘們多睡會兒啊。”
“不急......”劉璟彥將杯中酒在鼻下輕輕劃過,閉著眼睛一番享受,“離人幽幽九天外,別淚漣漣醉夢懷,都言世人多蒙心,誰解其中癡嗔怪。”
“嗬嗬嗬,離人醉,離人哪知情滋味。”鳳露團扇間半遮半掩,嬌媚的眼眸時刻閃爍著蝕骨的鋒芒,“王爺,切莫貪杯呦。”
劉璟彥嘴角勾了勾,一抹撩人的笑,看得鳳露幾乎都要沉醉了,隻可惜這個男人向來不解風情,實在讓人心有不甘呢!劉璟彥一杯酒下肚,鳳露已然來到跟前,執著酒壺為他又將酒杯添滿。
“鳳姐姐,本王聽聞你這來了位琴韻妙手,新近登台雖隻有三場,卻場場賓客如雲,更有人一擲千金,隻為聽她一曲仙音。”
鳳露瞄了他一眼,麵露不悅,“王爺好耳力,不過琴霜並非新來的,她十歲隨母到此投親卻一無所獲,後賣身葬母被一惡霸欺淩,走投無路之下我收留了她,並請人教導琴藝。”
“哦?”劉璟彥緩緩睜開眼睛,頗好奇地問,“我聽說那琴霜不僅琴藝精湛,容貌更是美豔動人,若非隻賣藝不賣身,這筱嵐軒的頭牌都要易主了。”
“怎麼,王爺連人都沒見著呢,就動心了?”鳳露調笑道。
劉璟彥笑意深邃,搖了搖杯中美酒,言道:“能否令本王動心,還要看她的本事了。”
鳳露目光稍稍收凜,慢慢起身,道:“王爺還請稍候片刻。”
房門關合,離人醉一杯入腹,劉璟彥放下酒杯,袖中的手心裏握著一塊小木牌,上麵寫著琴霜。此牌名為花牌,筱嵐軒中有點名氣的姑娘才有資格將名字刻在花牌之上,每天懸掛於一樓至二樓間的牆壁,一進門便可看到,客人點了誰便將其花牌摘下。
一炷香之後,房門再次打開,跟在鳳露身後進來一位身著黃綠相間衣裙的妙齡女子,微微頷首,發間一對細流珠頭釵,兩根發帶,再無其他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