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演武台上那道身影依舊堅韌不拔屹立在那,穩如泰山,隻是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以及周身深可見骨的傷口皆足以證明“彭溫韋”亦或說是魔無相已是風中殘燭。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仍然是穩妥的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著,他的目光陰鷙,所到之處無人不是背脊發涼。
“怎麼可能,就算是讓他擋住了大半,剩下產生的餘波已足以將他重創了!”發號施令者麵色震驚,遭受槍林彈雨不死的少見,但孤身經曆炮林彈雨的可是聞所未聞啊。
就在這時這大將的副官湊了上來與他附耳說道:“大人,依微臣所見,此人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是死撐著罷了,不如就再來一輪?”
目光落在淌滿地麵的血肉上,大將臉色鐵青猶豫了片刻,看著魔無相與台階愈發接近的時候,終於再次喊道:“發炮!”
眾士兵早已準備完畢,隻待號令,一聲令下,再次響起浩浩蕩蕩的轟雷炸音,漫天的彈丸朝著那唯一的人影紛紛墜下。
就在眾人都將以為此次必定萬無一失的時候,一件足以驚駭在場眾人的事發生了。
遙遙看去,隻見魔無相竟是猛地一抖,血糊糊的衣裳倏地一下就是炸的四分五裂,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竟是一副無傷無缺的身子,手臂亦都尚且完好,仿佛剛才他們所看見的不過都是夢境,他這已不是肉白骨了,而是斷肢重生!
魔無相雙手高舉朝著天空打了個旋,一道血太極慢慢顯現在眾人眼中,由濁至清,由暗化亮,血太極彌漫的血光是在刹那間布滿了整個金鑾殿前。
“哈!”
雙手朝天一頂,一切皆成定局。
炮林彈雨在經魔無相的血太極的四兩撥千斤之下終不是針對自己的了,而是變成了皇宮禁軍的噩夢。
嘩嘩嘩!轟轟轟!
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現,但這一次更是壯觀,也更為慘烈,眾將士還在懵懵地看著自己頭上的彈丸,下一刻,便是要共度黃泉路了。
血**天,硝煙不散。
在濃重的煙塵掩蓋下,隻剩下不盡的痛苦呻吟以及無邊的絕望。
噠!
魔無相終於一隻腳踏上了金鑾殿的石階,他不驕不躁一步步緩緩向上走去,然就在快要走到門前的時候,兩隻攔路虎陡然出現。
感受著對方給自己帶來的那隱隱的威脅,魔無相眯了一下眼睛,生硬地問了一句話:“你們……是誰?”
“宮廷供奉,談花間。”
“朝廷供奉,不動。”
一個娘裏娘氣的小白臉,一個十月懷胎的大和尚,盡管看上去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但是魔無相卻是一點也不敢小覷於他們。
刷!
他右腳往身後石階一踏,朝著二人擺出一副拳架子,全身肌肉由鬆入緊,渾身上下的力道皆凝成了一根弦,就連他的肌肉都在咯吱咯吱作響,蓄勢待發。
談花間和不動這二人雖然看上去一臉從容,時而精神早已高度集中,雙目凝神捕捉著魔無相的一舉一動,以期找出其破綻。
一時間,三人的對峙竟是紛紛迫出了各自的氣勢,魔無相的血浪滔天,談花間的菩薩拈花還有不動的歡喜彌勒,三人的架勢都是不分上下,但隱隱之下,似是魔無相更勝上一籌。
魔無相的血浪每當翻湧潮漲之時都會有著無盡的血氣、煞氣、怨氣洶湧蓬勃,以著談花間還有不動的見識自是清楚其個中的緣由,雖說世上有著不少的法子能造就這一身武功,但無不是最為凶殘暴戾的,都是依靠著犧牲千萬人的性命才能成全一個人的。
“善哉善哉,施主身上戾氣太重,傷人傷己,聽貧僧一句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罷,隻見不動身上佛光大照,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太陽屹立於前一般。
佛光刺眼,尤其對魔無相而言更是如此,他眼睛一眯,蓄勢已久的鐵拳像脫弦的利箭直奔不動的臉麵而去。
“施主,該貧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