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鍾,兩支軍隊已趕在眾多援軍之前抵達了帝都城門。
抬起頭從一眾來者身上掃過,譚獅醒嗬嗬嗬地陰笑了起來。
“這幅場景。”看著譚獅醒如同修羅一般站在屍山血海中間,聚集來的一眾人等亦是有些膽顫心驚,特別是兩軍統領,他們二人麵麵相覷了片刻,在雙方通過眼神交流然後點頭示意之後,那兩軍統領的其中一名身穿虎頭銀甲,麵容俊秀但卻顯得甚是英氣十足的男子開始很是小心地確認起譚獅醒的身份“你是何人?這是你幹的?”
聞言,譚獅醒停下了那詭異的笑容,挺起身子側著頭用著一種陰厲的眼神注視著對方帶頭的兩位統領,喃喃道:“虎爪軍統領斐虎、玄甲軍統領李宣武?”
這兩個統領陡然色變,他們地位雖高名氣也大,但見過他們的除了朝中官員和軍隊士兵,認識他們二人的寥寥無幾。更何況眼前此人雖然周身血氣,但細看不難發現完全就是個皮膚白皙的貧弱書生。
身披墨甲,身形魁梧的玄甲軍統領李宣武麵色肅然地拔除腰間寶劍直指譚獅醒“你竟認得我等,你是何人,趕緊從實招來!”
“我是誰?我隻記得我好像是姓花,不!是姓譚?”譚獅醒再次抱頭痛吟。
李宣武一劍直逼上前,“哼!連話都不會好好說,還是將他逮回去好好審審。”正欲將譚獅醒逼進死角之時,不料後者卻是不避不躲,反倒是一掌朝著自己拍了過來。
好生狂傲!你既然如此傲氣,那我便給你些教訓!
李宣武心中雖是這麼想的,但現實卻是狠狠地打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嘭——
看著自己的寶劍突然間節節寸斷,還有感受到那絲毫不見停歇下來的掌氣,李宣武麵色陡然大驚,此時以他的功力在那近在咫尺的掌氣之中,他根本來不及脫身,不過須臾之間便是被利落地拍飛了數丈直接以著一個大字型印在了地上。李宣武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來,但他能感覺到的卻是隻有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還有內心的奔潰。
一旁翹著雙手本想著看場好戲的斐虎見狀臉色亦是突變,他深知眼前這個裸露著大半身子的男子絕非普通角色,畢竟能將李宣武此等好手一個照麵便打倒的高手,就算是他恐怕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便是與這裏的殘肢斷骸一般飲恨於此。
憑著過往的經驗,斐虎毫不猶豫地後退了三四步對準譚獅醒舉起了右手“全體後退,弓兵準備!”在聽見身後“刷刷刷”的聲音歇下來以後,隻見斐虎的手往譚獅醒的方向猛地一揮,喝道:“射!”
咻咻咻——
漫天的箭雨鋪天蓋地而來,若是常人恐是少不了被嚇得屁滾尿流,但譚獅醒此刻雖瘋可卻不傻,一腳跺下便有如鴻鵠一般淩於半空,勁氣一運,雙掌就已經開始連連地拍出了一道接一道的掌氣,飛出去的箭矢絲毫沒起到原有的作用,反倒是因為譚獅醒掌氣的緣故不少箭矢都被炸裂成了鋒利的木屑然後沿著原來的軌跡反射了回去,這一刻,血流滿地,這個瞬間,哀鳴遍野。
颼——
一陣涼風吹過,譚獅醒耳朵微微一抖,以他此時深厚的功力很是輕易地便是察覺到有著更為強大的氣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趕來過來,他的雙眼頓時又恢複了片刻的清明。
此地不宜久留,獅王府也不能回。
目光朝著城門之外看了過去,眼睛微微一眯,勁氣勃發,在其掀起偌大一陣煙塵之後,他的身影就如此消失在了眾人的眼裏。
…………
須臾之後,其他的眾多援軍姍姍來遲。
掃視著滿地的狼藉,何天問、彭溫韋、風有機等人亦是麵生怒色,縱然沒有人明確開聲說是要追上去,但每一個人都很是自覺地使起了輕功朝著氣息追了上去。
不過片刻便是出了城,眾人沿著譚獅醒殘留下來的氣息一路追蹤,當一行人追著這道氣息趕到一片茂密的林子的時候,彭溫韋卻是一揮手將眾人都刹停了,隻見彭溫韋往前走了幾步打量起了這附近周邊一帶的環境。
這裏環境凶險,很難確保是否有埋伏,以防萬一,還是兵分兩路為好。
彭溫韋回首掃了一眼身後眾人,作了個判斷,說道:“我跟天問去那一邊,你們就往那一邊過去吧。”頓了頓,彭溫韋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必須把那人給逮起來!”
眾人齊齊點頭,沒有爭辯,盡皆遵從彭溫韋的意思施展著輕功掠了出去。
嗖——嗖——
…………
感受到後麵愈發逼近的氣勢,譚獅醒自知此次追上來的並非之前那些手下敗將可以比得了的人物,若躲不過去必定會凶多吉少,陡然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與妻子年輕邂逅時的那條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