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宮中宮,大乾殿上殿。
誰人不曉這作為最為大氣的帝都城中最為宏偉的建築群——大乾皇宮,金頂紅磚砌,龍盤鳳鸞亙。而此時此刻皇宮裏頭最為奢華肅穆地便莫過於金碧輝煌、龍麟遍布的乾國議事大殿之中。那一排排整齊有序的文武官員,最高的一品朝廷大官,最次的六品芝麻小官皆是恭敬肅然地頷首站好,莫說悄悄話,即便蒼蠅飛進來,也不見的有人敢打個噴嚏。
就當好些人身子都快要站麻了的時候,一位身穿墨色蟒袍玉帶,麵如童顏,帶鶴發的司禮監老太監緩緩走進大殿,文武百官皆是渾身一緊,便見那老太監直接就是往著龍椅旁邊一站,便是尖聲大呼:“皇上駕到!”
聲音還不曾落下,便是見著身穿有日月山河、九九金龍的冕服的年輕人一步踏進大殿,一步一步地在文武百官中間走過,那每走一步帶來的威懾使得在場站著的眾多官員皆是體會到何為步步驚心。年輕人逐步走上皇位一個轉身隻見他麵色發冷大有一股肅殺之氣地往龍椅一坐,那個刹那,更是大有俯瞰百官,蔑視眾生之意。大殿內的文武百官無不懾服於這股氣勢之下,皆是打了個冷顫便齊齊跪倒在地上齊聲喊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免禮!”年輕人袖子一揮便是淡然說道。
“謝皇上!”一眾大臣持著手版俯身起立,但滿朝官員卻無一人敢直視這當今這賢君暴王——周陰庭。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卷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一首殺人歌,心無顧後憂。自鎮服了花惜花一眾人後,周陰庭已不複幼童怯懦,他如今手掌天下生殺大權,雖行事乖張跋扈,但所做之事卻是件件深入人心,即使隨便一件道出都皆有百姓拍手稱快。大乾千萬帝,平天第二人。
周陰庭往著龍椅一靠目光朝著堂下一掃,目光所到之處那些官員無不背脊發涼,滿頭虛汗。不露痕跡地冷笑了一聲便是手往扶手一搭清冷地說道:“繁文縟節今日便免了,入正題罷。欽天監監正何在?”
“老臣在此。”與其他朝廷命官不同,這個臣子須發皆白,皮肉之細嫩卻堪比嬰兒乎,好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老者不疾不徐地踱步走到周陰庭眼皮底下,持著手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老者便是欽天監監正長庚星。
麵無表情地瞄了兩眼堂下這位耄耋老人,周陰庭無悲無喜地說道:“你倒是不慌,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釋?”
長庚星見狀倒是不急不慌,嘴角微揚頗有一番神棍氣度“陛下請息怒,據微臣所查,此非天災而是人~禍~啊。”
此言一出,頓時滿堂喧嘩,其中負責帝都城防的城防軍統領譚獅醒更是一個箭步走了出來辯駁道:“你莫要胡謅,此乃地動之禍,在場眾人皆是有目共睹的。”
“肅靜。”周陰庭若無其事地往眾人瞥了一眼,待無人敢在喧嘩起來的時候,便是闔目重新倚回龍椅背靠之上對長庚星說道:“說清楚些,要不然當心我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謝陛下,微臣尊陛下旨意。”見著周陰庭擺了擺手催促了起來,長庚星亦是直接開口便道:“今日地動之禍,微臣說它是人禍其實是大有所依的,據微臣昨日夜觀天象,近日必定是風調雨順,天下太平,絕不會無故突然發生這般天災。”
這時那文官之首莫道然莫宰相卻是忽然側過身子,語氣中帶著些諷刺“那今日之事你又作何解釋啊?長大人!”
長庚星笑了笑,氣定神閑地有如說書人一般說了起來“莫相莫急,我這便道來,其實有關地動之禍的前兆,想必諸位大人皆是聽過一首打油詩的。牛羊騾馬不進廄,豬不吃食狗亂咬。鴨不下水岸上鬧,雞飛上樹高聲叫。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著小鼠跑。兔子豎耳蹦又撞,魚躍水麵惶惶跳。蜜蜂群遷鬧轟轟,鴿子驚飛不回巢。”長庚星說到此處卻是頓了一下,待見著眾人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時候他方才繼續說了下去,“但以上所講述的微臣卻是一件都不曾見到,為此老臣還立馬派了好些人手去調查,端是讓微臣發現了一絲蹊蹺。”
“快快道來,別打啞迷了。”周陰庭拍了拍扶手,臉色顯得有點不耐。
“微臣不敢,還請陛下聽微臣細細述來,微臣雖是主掌天文曆數風雲氣象,但是對著一些雜學亦是有所涉獵,其中便是《火法神機》為首,不知陛下可曾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