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事重重(1 / 2)

象征著天地共主的臉譜?大彭叔是天人殿殿主,怎麼回事?天人殿我也曾在山壁的記述上見到過,但據師傅的記載來看那可是個隱世奇宗,他們雖持有著跟《周易煉命》同等的《天人造化圖》,但至亙古以來他們一直都是在默默地供奉守護著那本奇書,因此江湖中從來都未曾出現過關於天人殿的蹤跡,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即便是坐忘老人亦是無意中方才發現了這個隱世奇宗。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大彭叔當初把我藏起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如何知道天人殿的存在的?他又是如何入門的?為何會以天人殿殿主出世開宗立派?真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天問躺在床上雙手枕頭,在昏暗的房間裏看著窗外那滿天繁星的夜空,雖說是久違的房間軟塌,但他的心裏卻始終充斥著揮散不去的千頭萬緒。

何家堡的曆史,三聖一魔的崛起,佛道兩派的潰不成軍,各種奇功異法的泛濫出現,甚至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大彭叔成為天人殿殿主的事,無一不在衝擊著何天問對這個江湖的認知。

此時何天問的心中真的可以說是百味陳雜,原本在開始修煉《唯我經》之前,何天問是因太上忘情之故才以防萬一地給自己做了個計劃,決定在自己武功有成之後便出山為父母族人報仇,然後再回到何家堡為他們守上十年的墓,之後便找個普普通通的姑娘為何家延續香火,隻要這些事都辦完了,不過忘情舍欲而已,又有何妨。但是事情到了如今卻是出現了變化,自己武功倒是提前大成了,但仇人卻是意料之外地在他報複之前便遭到了報應,雖說自己可以直接去何家堡守墓,但沒有親手報仇終歸是心有懺愧。

在思索了好一陣子之後,何天問終於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去把已經變成人彘的花惜花當做是祭品帶到父母的墓前連同紙錢什麼的一同焚燒了,以此來祭奠父母族人在天之靈亦或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想著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地何天問便帶著滿臉愁容地睡過去了,良久之後,一滴清淚正沿著他的眼角滑下,滴落在床板上,輕輕地一聲“滴噠”。

夜深人靜百思愁,月色無處話淒涼。

而此刻在客棧的另外一個房間裏,妃煙羅正正坐在床榻上俯視著那單膝跪地的隨從。

“小姐。”

“都回來了?”妃煙羅淡淡地問道。

“是的。”

“李頌傷勢如何?”

這隨從似乎早就預料到妃煙羅會問這個問題,隻聽他反應敏捷地用深沉的語氣道出早已備好的答案:“侍衛長武功盡廢,非藥石可愈。”

“嗯,那便棄了他,自己作死怪不得人。”

妃煙羅這句話雖充滿了冷冽之感,但話聲不過剛落下,便見這隨從麵無表情迅速地應了一聲“是”。

“關於那股莫名之勢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妃煙羅低頭看著自己腳邊那原屬於何天問的竹包裹,從中隨意拿了一枚靈果放到眼前一邊細細品鑒一邊對那隨從問道。

“有,在距發現那少年的不遠之處我們找到了一塊死地。”

聽到“死地”這個詞彙,一直坦然自若的妃煙羅終於萌生除了一些興趣,她的注意力終於從手中的靈果轉到那隨從身上。

“死地,什麼是死地?”

隻見那隨從在聽到妃煙羅的問題之後便開始沉思起來,就在後者忍不住快要催促的時候那隨從方才開始解釋起來:“這個死地,屬下也不知如何解釋,屬下隻是曾經有幸在莊主的帶領下見識過另外一個死地,這個死地的名字小姐必定也曾聽過,它叫坐忘台。”

妃煙羅聞言不禁大吃一驚,突地便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坐忘台?坐忘老人一掌壓萬軍的坐忘台?”

“就是那個坐忘台,據莊主他老人家所言這個坐忘台乃是被坐忘老人的天人怒火所造成的,當初,坐忘老人因竊書之罪遭受大乾圍捕,但對於一個天人宗師而言,再多的高手,再多的將士亦有何用,不過就是蚊蠅之擾罷了。但大乾常年鍥而不舍的舉動,卻是使得坐忘老人終於煩不勝煩,終於爆發出了傾天之怒,那不過是坐忘老人的含怒一掌,但那些大乾將士以及那片土地都硬生生地被打掉了過半的生機,所以從那之後,坐忘老人在大乾便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就連那塊土地也不曾有人敢踏足其上了,久而久之,那片土地便有了一個名字——坐忘台。”

妃煙羅靜靜地聽完這個故事,在品味了許久之後,方才坐回塌上緩緩說道:“如此說來,道天此人的修為可能不止先天大師?”

“恐怕是的,若屬下沒猜錯的話,這少年很有可能也是半步宗師之流,甚至有可能是……”那隨從說到最後卻是不敢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