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無疑是在提醒我,他很清楚我如果到那個地方去了,因為這次事件的影響,這輩子或許就在那裏奮鬥終生了,我說道:“我辭職。”
政工股的那位股長說道:“辭職也可以,不過得把手續辦完。”
我立即從杜玉強的辦公桌上的打印機上拿了一張A4紙,辭職信上寫了一句話:因為太窮,隻能辭職。
政工股的人拿著紙看了一眼,“葉林,你也太不嚴肅了吧,這算什麼辭職信?”
“就這樣了,麻煩把我的檔案和各類資料交給我,我得另外找工作。”說罷,我憤憤地走出校長辦公室。
出來之後,我把資料拿在手上等在高考班的教室外,我突然發現,我居然可在不在辦公室拿一樣東西就走。
宋小華出來看見我很是詫異,跑過來問我是不是找她,我說是,我把印好的資料交給她,讓她悄悄發給原來是12班的學生,讓他們寒假好好做我這些題,這可是我整理出來的心血。
宋小華見我神色凝重,很慎重地點頭說一定讓班上所有人過關,我點點頭,“宋小華,你們好好學習,一定考個好大學,我會獎勵你們的。”
宋小華奇怪地看著我,我怕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趕緊離開,出了學校,我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失業了,而且必須離開自己的學生了。
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林佳,可突然想到以林佳的脾氣,她定會去找教育局的人或者學校的領導鬧事的,或者還會想出啥辦法收拾這些人。
我卻不願意把這事鬧大,或許這是我這種意識的人的想法吧,想來想去,我覺得薑穎對這些事最有主張,於是打電話給她,說晚上想和她吃飯喝酒聊天。
她說好啊,現在礙於林佳,她也不好主動給我電話,問我林佳會來嗎?我說隻我一個人,她就笑我是不是和林佳鬧矛盾了。
我說不是,讓她別亂猜。
我一個人來到河邊,任冷冷的河風吹拂在我身上,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我意識到我和林佳都沒有經濟來源了,而我們馬上就得麵臨基本生存的問題。
除了教書,我還能幹啥呢?在GZ兩個月的經曆已告訴我,要想找一個能掙錢的體麵工作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周婷婷曾經和我說過,她之所以一直沒有提出辭職,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卻很重要,因為學校那是一個平台,當你離開那個平台後,你的資源就會失去很多,除非你已相當強大,已不在乎這些。
一個在教育係統有威望的教師給社會上的人最大的一點是信任,如果離開這個平台,人們的信任度就會降低,在同業競爭時你就沒有優勢。
這也是為什麼城裏很多在職教師很容易收到家教學生,而其他培訓機構不得不花更多的成本用於宣傳,用於招生。
我能做啥呢?招點學生搞培訓,還是去找其他工作?或者到私人學校去任教。
不知什麼時候,反正天色已暗,一輛麵包車出現在我麵前,車上下來一個男子,“喂,你叫葉林嗎?”
我突然想起約薑穎吃飯的事,立即站起身,邊掏電話邊說道:“對,有事嗎?”
我打開屏幕,但沒等我拔電話,那男子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我,一把匕首抵在我腰間,惡狠狠地說道:“上車。”
這人身材魁梧,至少一米八五以上,動作熟練,手法專業,我根本無法反抗,上車後他一拳就將我準確地擊昏過去。
我是被一瓢水衝醒的,水流在身上冷得我全身發抖,睜眼一看,我應該是在一座還沒修好的建築工地的地下室裏。
我被綁在鋼管上,不到一公分寬的綁紮繩我根本不敢使勁,男子手上拿著匕首熟練地玩著,見我睜開眼,問:“把東西交出來。”
我全身還在發抖,聲音聽起來也是發著抖的,“東西?啥東西,你搞錯了吧?我沒拿過你們的任何東西。”
男子淡淡一笑,“你的確沒拿過我任何東西,我要的是趙宏圖死前給你的東西。”
“可趙宏圖沒給我任何東西啊。”
“或許不是給你的,而是你偷竊的,而你現在必須把東西交出來,你今天才可能安全,如果你不交出來,明天外麵的河裏就會多一具浮屍。”
我仔細看著他,我可以確信他並不是特別知道趙宏圖的事,因為他在說交出東西時對什麼東西也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