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容夫人急聲叫道。她以為方才已難逃一死,想不到高蟬竟為了她擋下一刀雙掌,心中一暖,兩行熱淚竟流了出來。
“快走!”高蟬翻身躍起,在趙老爺下腹上連踢兩腳,直疼得他倒地不起,又回身與傅鐵生纏鬥在一起。
“少爺,那小子不見了!”趙家一個老仆大聲叫道。
趙習正欲上前扶起趙老爺,聞言轉過身來,見棺木上隻有一捆被割斷的繩子,並不見那小兒,清聲道:“不見了就不見了吧。”
高蟬一隻手臂受了傷,手中又無利器,若單以輕功應對那傅莊主,倒也無事,隻是每每高蟬躲避,傅鐵生的下一刀就砍向容夫人,高蟬隻得與之近身纏鬥,牽其招式,以給容夫人爭取逃走的時間。
“走啊!”高蟬抽空叫道。
容夫人臉上淚痕未幹,方才高蟬為她擋了一刀兩掌,她本下定決心不獨自逃走,可她在這裏不僅幫不上忙,隻能讓高蟬分身救她,心中萬般無奈,點頭“嗯”了一聲,道:“公子保重!”
“想走!”龍潭山莊一行人攔住去路,一女子上前便是一刀,那刀芒如鏡,極是鋒利,容夫人內力還未來得及恢複,隻得閃身避過,袖裏白練飛出,纏得還是那女子頸間,這一招雖是故技重施,卻也十分無奈,她未帶佩劍,無法施展擅長的劍招,況且,這一招雖是臨時學得,卻也是她最厲害的武功。
白練及頸,那女子知下一手便是五指罩頂,忙回刀向白練出處劈斬過去,容夫人被逼退了身形,手中一鬆,白練脫手。那女子又橫刀斬來,容夫人伸出手去,就去接那白刃!忽覺腰間一緊,身子轉瞬間被搬移兩丈開外。
“你幹什麼!不要命了!”高蟬厲聲喝道。
容夫人見他與傅鐵生纏鬥間還時刻關注著她,心中一陣酸澀,道:“公子,我纏住他們,你趕快脫身!”
高蟬把她護在身後,道:“我要脫身,還要你幫忙?今日我若不能帶你出了這個院子,還有何顏麵為汜水城四大高手。”
“好一個汜水城四大高手!”門外,一藍衣女子走了進來,女子不過二十多年紀,身上那股威懾與氣勢讓高蟬都不禁望之一凜。
龍潭山莊的人本堵在門口,一見著來人,全都退至兩旁,連頭都不敢抬起。傅鐵生與她女兒退開三步,對來人一拘道:“見過唐盟主!”
女子精致的麵上帶著笑意,高蟬見她一雙眼睛竟是藍色的,想到水汜和曾說過,手足口目,無一不可殺人,但凡異相,必不同尋常,需多多提防!水汜和的瞳術使眸子如地獄深淵一般,眼前這女子不知練了什麼邪門武功,竟把眼睛練得幽藍幽藍,不比水汜和差之毫分。
這院落不大,人卻不少,門口本就顯然擁擠,那女子三步之內,更是無一人站立。高蟬聞得傅鐵生叫她唐盟主,難不成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就是蜀中三十二家聯盟的盟主?
“好一個汜水城四大高手!”那女子又說道:“汜水城主水汜和,一怒天地動容,一笑滿城安心。金戈劍術雖可通神,但有守無攻,別無他用。飛花蝶舞,殺人鬥陣,最厲害的當屬紫衣雙姝。餘者皆是小輩,不足為道。”
她將汜水城高手如數家珍般一一道出,並且對各人功法特點也了如指掌,高蟬心中暗驚。眼前這人隻怕不是信口開河,他和爾雅,秦望川等人,完全不在對方考慮之下。甚至連金戈都入不得她眼,高蟬不禁生出一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