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甘心的瞪著楊曠與楊滸二人,眼中的憎惡和忌憚不言而喻,為什麼?這個小子能如此得心應手的應對他們的反擊,到底是為什麼?大夏難道真的要等這個威脅逐漸羽翼豐滿嗎?他真的很想,甚至不惜代價也想殺了楊曠。
“你已經輸了,認命吧,不然你和你的人都要葬身在洛陽。”楊滸似乎也知道硬拚下去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他是出於雙方都不能拚命的立場上才說的,並不是真的怕了。
沒錯,無論是楊曠還是教主,都因為各自身份的重要性不能拚命搏殺,否則對雙方都有難以估計的損失,甚至是亡國的禍端,所以他們到最後隻能是互相妥協,但要按照結論來說,斷念教南境最重要的據點被毀,此次的反擊也沒有造成多少損失,斷念教和南夏,是貨真價實的敗方。
看他們都停手了,李東旭也見機行事的“及時”趕到教主身邊,擋在教主前麵道:“教主,你先撤吧,我來斷後。”
楊曠和楊滸相視一眼,竟是異常默契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教主看清了眼下的局勢,知道再繼續打下去沒有多少勝算了,與其拚個你死我活沒有底,還是更要顧及大夏,若是斷念教出事,他這個領導人死在了異地,首先斷念教就要亂,之後便會是江湖和廟堂產生空隙,兩邊得不到均衡和聯係,局勢瞬間變化,國情也會隨之改變,諸如更多的惡劣影響甚至都無法全部想到,麵對這麼大的風險,教主必須要放棄。
“也罷,敗了就敗了,但是這不代表最後的結果,你們能僥幸的勝過這次,下次可沒這麼走運。”
楊曠不落下風道:“朕還記得第一次與你們斷念教交手,是你們更勝一籌,如今是朕的勝利,算是兩清了,你好歹也是一個人物,不至於這麼輸不起吧。”
“是啊是啊,陛下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這幫家夥已經接受我的意見準備夾著尾巴逃回他們的南夏了啊,多不好意思,來了也沒得點好處,反而吃了一嘴的灰。”楊滸添油加醋的好一陣羞辱,樂在其中。
他們叔侄一個被關在地牢三年,一個在宮中悶了三年,兩人都是受夠了難受異常興奮的享受這個難得的機會。
教主不會白白的接受羞辱,今天他飲下的恨,日後定要加倍奉還在商國身上,他總有一天會卷土重來,但是此刻,他必須要撤退了。
天色逐漸泛起魚肚白,很快就要黎明,斷念教經此一站消耗嚴重,要趕緊撤退,否則一旦撞上返回洛陽的野火大隊,就真是完全陷入絕境了。
“撤!”教主一聲令下,所有斷念教徒便紛紛朝著城外奔去,教主本人更是拿出煙火炸響在空中,作為一個撤退的信號,命令散步在城內各地的教徒一起撤退。
楊曠看著他們撤退,沒有阻攔,獰笑也逐漸消失在他的臉上,悠悠道:“真沒想到,咱們叔侄還有並肩戰鬥的一天。”
“說笑了說笑了,咱們本不就是一家人嗎?”楊滸笑道,“放心,等到天亮之後,我便會帶著暗香閣的人回到地牢,不會讓陛下難做的。”
“辛苦王叔了。”楊曠似乎是將藏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他的王叔,方才救了他的王叔,同時也是殺了他最好摯友辰龍的仇人,世上恩怨數不清,理不清,楊曠從一個感性的青年,逐漸認識並接受了現實,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君王,如今的他,不會被仇恨左右,是一個真正有擔當之人。
畢竟這天下沒幾個人能做到接受曾經的敵人,何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的楊曠了。接受敵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即便能過的了自己這一關,卻過不了別人那一關,你能原諒,並不代表別人能原諒,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接受,手下的情緒都會變得難以控製,所以這也是楊曠的難題之一。
“我也是沒想到斷念教會來這麼一出,你命人將我從地牢放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你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難為你了。”
“王叔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我還記得以前王叔豪爽的脾氣,到底那才是王叔,還是此刻是真實,亦或是對敵時?”楊曠提出了他的疑問。
“我自己也說不清的事情,陛下還是不要問了吧。”楊滸露出了難色,“對了,正好借著出來的機會,順便問一下我那個傻丫頭最近過的怎麼樣?”
“莫邪嗎?她過的挺滋潤的,我給她的都是些輕鬆的活,你大可放心她的安全,另外她跟野火融洽的很好,有時候還會進宮來玩玩。”楊曠跟這個王叔為數不多的話題也就是莫邪了,這個夾在局勢中的無辜女子,才是最令人心疼的。
楊滸舒了口氣道:“交給你果然是對的,認識你是那孩子的福氣,你對她的恩,也是今天我會站在這裏幫你的原因之一,還有便是為了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