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蛇剛準備下達最後的殲滅命令,一旁的亥豬卻突然從旁邊低聲道:“首領,別急著殺光他們,雖然咱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全殲,可現在局勢穩定,何不隨機應變,抓幾個活口,說不定能從他們口中得到重要的情報呢?”
“我該怎麼說你這個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吧。”巳蛇皺眉道:“你以為他們是誰?他們是斷念教。斷念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們是刀口舔血,是不擇手段,是能夠夾在江湖和廟堂之間自由均衡的天下第一組織,不要告訴我你又心軟了,這些人可不會跟咱們講仁慈。”
“我又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難道有機會不去試一試嗎?他們的確開口的可能很小,但也並非是沒有,不是所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亥豬似乎很執著於抓獲幾個俘虜。
巳蛇猶豫了片刻,便知道一定要做出決斷了,可問題是兄弟們都殺紅了眼,這些年跟斷念教幾乎是水火不容,要想留活口,也得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換成平時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想,可現在不能放過任何一秒,因為一旦南夏軍隊發現古勁鬆是佯攻的話,就會變成他們逃不掉了。
該做出一個決斷了,巳蛇重新睜開雙眼,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斷念教大喊道:“今日勝負已定,念在你們坦然麵對失敗的份上,我作為野火首領甚是佩服,作為補償,你們當中若是有想投降的,盡管站出來,我以野火的名義擔保你們的安全。”還是聽從了亥豬的建議準備留些活口。
尊主一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他可是做好了帶著弟兄們坦然赴死的準備啊,怎麼現在居然用這種方式來破壞他們的最後的尊嚴,他太了解自己這幫兄弟了,即便因為教中規矩沒人投降,可不代表真的沒人會投降,人在生死麵前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會薄弱,一旦他們開了頭,場麵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越鬧越大啊。
他當即就開口威脅道:“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要去做貪生怕死的叛徒,叛徒是什麼下場,你們都該清楚的!”
可惜人群中已經有騷動了,這個時候的威脅,是那麼的無力無用,都陷入包圍了,誰還會在乎你憑空的幾句威脅,他們可是所有人連兵器都丟掉了啊。
尊主一看氣氛躁動起來,當即想撿起兵器殺雞儆猴,可是還沒等他伸手,一支弩箭就精準的朝他射來,興許是氣昏了頭,他身為尊主的身手竟然沒能閃躲,被直接射進了大腿裏,一聲痛苦的尖叫響徹了全場。
這一箭,象征的含義便是你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連兵器都丟掉的你們,失去了所有的資格,敗在你們麵前的隻有野火給出的選擇,是生是死,自己看著辦,不許任何人幹擾。
那精準的一箭,是巳蛇親自射出的,他早就料到此人要動。
“你們...你們真的要丟盡斷念教的臉的嗎?”尊主在地上呻吟著,不甘心的嘶吼著,死都不願見到有人投降。
兵敗如山倒,終於還是有人投降了,陸陸續續也走出了幾十個人高舉雙手,他們是為了活命,也是為了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巳蛇一個眼神下達,野火便很熟練的控製了他們,將他們捆綁收押,準備一並帶走。
亥豬算是送了口氣,對方還是聽從了自己的建議。
但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剩下那些誓死不降的幾百人,是一定要殺幹淨的,亥豬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這場殺戮,他們本就是你死我活,不存在放你們一條生路這種事。
“剩下的,殺。”巳蛇淡淡的一句話,無數弩箭同時射出,箭雨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的落在了他們苦守的最後角落裏,隻見很多殘餘人手被箭貫穿了咽喉、身體、頭顱,死相慘狀皆是血腥無比,血流成河是最貼切的形容了。
很快,這些堅持抵抗的人都死在了弩箭的輪番射擊之下,巳蛇更是謹慎的派人去逐一檢查屍體,以防漏網之魚,野火在翻查屍體的同時,還很熟練的補刀。
在完全確認沒有活口之後,野火這次的奇襲算是大功告成了,野火全員都在歡呼,情緒異常的亢奮,無論是幹部們還是魔星跟閆克宇,都在對這場戰鬥的勝利而感到興奮。
亥豬走到了巳蛇的旁邊,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巳蛇的激動,還是依舊低語道:“任務完成後,我們還是及時撤回去吧,洛陽那邊空空蕩蕩,恐怕會有危險。”
巳蛇看了他一眼道:“這次天師在暗地裏參與了行動,但是似乎並沒有出手,可能他已經提前回去了。”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那麼著急,有天師的速度,應該能保證洛陽安全。
再者天師策應本就是保險起見,是為了避免斷念教在這個據點留下了很多的高手,但是這次行動直到結束都沒發現,自然是不需要天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