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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應該開始了吧、”楊曠眼望南方,身邊卻隻有謝量海一人,身邊最強的護衛被派出,就連野火也走了將近大半,人會變少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應該是開始了,時間就定在此刻,相信巳蛇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成功的讓斷念教付出沉重的代價,完成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勝吧。”謝量海低頭回答道。
楊曠點點頭道:“野火不是以前的野火的,這三年以來,野火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這次的勝算也很大,再不濟也有天師坐鎮,相信那個據點是必毀無疑了,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放鬆洛陽的警惕,傾巢而出固然勝算提高,可卻也讓後方暴露了很大的漏洞,要是斷念教反攻的話,那情況就會變得惡劣的,而且朕最近的事情也很多。”
謝量海猶豫了片刻,才說出:“陛下如果不放心的話,要不然還是由奴才暫且代皇後娘娘將宮內的事情搞定吧。”
楊曠看著他笑了聲道:“不必了,這是她該磨煉,若是以後一出事你就代理,那她還鍛煉個什麼。朕知道你是刻意留下那些隱患交給她處理,算是為她鋪路,這份好意,朕心領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陛下言重了,這些都是奴才該做的罷了。”謝量海很謙卑道:“後宮之主終究是皇後娘娘,這些年奴才代為管理,早就是大為不妥,現在交給新任皇後也是應該的事情。”
楊曠搖搖頭道:“如果不是因為她很有潛力的話,朕還真舍不得把這份工作轉交給她,你服侍父皇那麼多年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也是絲毫不差,你更配得上後宮的管理。”
主仆之間,也有著上一代的交情,楊曠對謝量海從一開始的摸不透,到如今的推心置腹,也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若非謝量海隱藏的那麼深,他之前也不必對他多有懷疑,總之結果是好的,他們還是能秉承上一代的遺誌繼續並肩奮戰。
哪怕是在宮中,也能擁有極大的能力改變,這就是謝量海的過人之處,別看他是一介宦官,也別看他長得俊秀,他從來都不是花瓶,他是真正的謀略家,與其他謀略家不同的是,他既忠心,也懂得低調,就是低調過了頭。
“陛下,至今過去多少年了啊?”謝量海頭一次問了問題,還是這麼有些感慨的話題。
楊曠稍微愣了愣,一時間也搭不上來,過了會才道:“大概也有三十年了吧,這麼多年,你在父皇身邊也很頭疼吧。他那個人吧,仁義過了頭,不能說是婦人之仁吧,隻是有些天真罷了。”
“是啊。”令人驚訝的是謝量海頭一次言語中有些不敬,但卻是無比真實的答案,也不會有人因此怪罪他,“先帝就是那個樣子,可正因為他正直,奴才才會傾盡全力的追隨他,也追隨陛下,先帝的仁義,是真正的大義,可惜事實那麼殘酷,總是要摧毀這份天真。”
“沒錯,是世間將父皇從天真中拉下來了嗎?不,是世人,正因為世人的心都不一樣,才會滋生那麼多的爭鬥和殘酷,人才是殘酷的根源,人心叵測,這不是虛言。”楊曠感觸的很深,“哪怕是摯愛,哪怕是手足,一旦因為某件被製造出的事情給影響,也會變質,任何的事情都不例外,除了權力,隻有力量才能讓人們守護和堅持自己的想法,除此之外,一切都被稱作為天真。”
謝量海少有的抬頭看了看楊曠的臉,道:“陛下長大了啊,一晃眼,從戰場那次分離之後再回來之後,陛下還是陛下,奴才絕不會認錯陛下,那可是陛下自小就在奴才手上抱著的呢,無論陛下再怎麼改變,奴才都願意相信陛下始終是那個打心底溫柔到骨子裏的人啊。”
“老謝,你竟覺得朕溫柔?”楊曠忍不住自嘲道:“殊不知多少人覺得朕殘忍至極,毫無人性。”
“他們都是胡說,陛下清楚,奴才更清楚,他們因為嫉妒,因為恐懼,因為利益才會這麼想,愚蠢的人和心懷鬼胎的人不過是這世間的庸人,而陛下才是真正的偉人,陛下不需要得到他們的認可,無論如何,都有奴才在陛下的身後。”謝量海如此的豪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一次,是屬於一個宦官的表態,是一個比男人更男人的宦官。
楊曠不禁大笑起來,笑的那麼的開懷,笑道:“哈哈哈!老謝啊老謝,這麼多年,還是隻有你一直都在相信朕,一直陪在朕和父皇的身邊,這不是大商欠你的,是朕和父皇父子欠你的。”
“陛下,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