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逸很難受,難受的連尚書台的工作都做不好了,這幾天父母的逼迫,還有麵對羅蘭的害羞和手足無措,隻好讓他沒有辦法的告假休息了。
不知道為什麼陛下很爽快的批假了,崔雲逸也很感激的回到崔府沉沉的睡在床上,他很久都沒有睡的這麼沉過了,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吧。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他聽到有人在喊公子,他緩緩的睜開雙眼,還沒見到那個人,便聞到了一絲香氣,這種香氣,他很熟悉,每日似乎都能聞到。
他再揉了揉眼睛,才看見是羅蘭。
“公子,你睡了很久,他們不敢打擾你,又怕你出什麼事情,就讓我來看看。”羅蘭很是擔憂的望著崔雲逸。
崔雲逸都懵了,一個女子就這麼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三年來還是第一次,而且他可從來沒有跟女子獨處一室的經驗,臉猛然變得有些發燙。
羅蘭的臉色也是有些羞紅,足見她的想法。
兩人其實都是有意的,可是他們都沒有勇氣直接表達出想法。崔雲逸慌亂之中,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裳,餘光瞄著外麵的天色,才發現他已經睡了一個下午。
“你...額,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崔雲逸糾結了半天就蹦出這麼一句話,說完後沒有下一句的他自己都覺得害臊。
他一個尚書令,就這麼緊張的語無倫次,傳出去簡直丟大發了,好不容易休息好的他又開始難受了。
世上最憋屈烏龍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崔雲逸的糾結,以及羅蘭的害羞,都讓氣氛變得跟上次如出一轍。
羅蘭也知道氣氛很微妙,即便是身為女孩子家,她也不得不開口道:“公子身體可有抱恙?小女子與崔府上下皆很擔心。”
“不必擔心,我沒事。”崔雲逸很快的解釋道:“就是政務比較繁重,尚書台的工作量很大,興許是以前太忙了沒好好休息,今日我才告假的。”
“如此便好,隻要公子無妨便是最好。”
崔雲逸聽了心中有些暖意,卻又不知如何表達感謝,隻是低聲道:“有勞羅蘭姑娘費心了,我感激不盡。”
如此客氣的語氣,隻會讓兩人之間更加尷尬,可惜崔雲逸真的不是這塊料,他能紅著臉把話說完,已經是他最好的表現了,記得上一次他連話都說不好。
“雲逸啊,雲逸!”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一個很熟悉卻又令崔雲逸大驚的聲音,是王昭榮來了!什麼時候來不好,非要趕在這個時候。
倒不是崔雲逸真的不想見他,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那家夥撞見,以他那個性格,肯定要多想,搞不好還要當場開一些很過頭的玩笑,他倒是無所謂,可要是被羅蘭聽見,那就事另一回事了。
聲音離的很近,崔雲逸越來越慌張,額頭上也很快冒出了汗水。這一幕被羅蘭細心的看到,便順其自然的掏出了手帕伸手幫忙擦去了汗水。
崔雲逸還在想怎麼對付那個不速之客,沒想到羅蘭卻在這個時候幫他擦汗,而且離得那麼近,兩人的麵龐,不過兩拳之隔,也就是這麼一瞬間,他愣住了。
羅蘭正擦著,看到崔雲逸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離得那麼近,臉羞的更紅了,動作也停滯在擦汗,兩人如同石化一般坐在床側,雙雙愣住。
“雲逸啊!”趁著兩人發呆的空,王昭榮終於是找到了門口,剛準備進門,就在門口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
在王昭榮的眼中,看到的是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以及近距離的曖昧動作,於是很短的時間內,王昭榮明白了一切,所謂他明白的一切,也就是他認為的一切。
完了,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崔雲逸反應過來時,已經發現王昭榮猥瑣的表情,不過心叫不好的同時,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不理解為何會有這種心情,可是他真的如此想了,或許是一樁心事被揭穿,釋懷了吧。
不過眼下可不是沉浸在釋懷中的時候,崔雲逸視線亂動道:“姑娘,有人來了。”
羅蘭立刻將手迅速的收回來,往旁邊趕緊挪了挪,看到門口的王昭榮,更是羞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抬起來。
“我就說你小子怎麼突然告假,還以為你病了特地來看你,沒想到是躲在房間裏唧唧我我啊。”果不其然,王昭榮開始了他幸災樂禍的調侃。
“你給我閉嘴!”或許是有個熟人加上理所當然的嗬斥,讓崔雲逸從手足無措中找到了一點感覺,反正比之前那種微妙的氣氛要好很多。
王昭榮就是想看到對方惱羞成怒的模樣,之前他被父親逼婚的時候,對方好像也是調侃他的,報複心切的王昭榮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繼續張狂道:“哦哦哦,被我說中了吧,看你那樣子,哪裏還有點尚書令的樣子,連承認都不敢承認,你瞧瞧這位姑娘多水靈,嘖嘖,你還不好好珍惜。”
崔雲逸咬牙切齒,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先急著回擊,而是先溫柔的對羅蘭道:“姑娘,你先回避一下,這是我的朋友,他這個人說話不經腦子,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