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分析,張奕之的言辭沒一點都琢磨的如此透徹,就連不通國事戰事的亥豬也大致了了解了情況,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北唐和南夏永遠不會放任大商猛攻另一方,一旦大商專注一國,那麼背後就會遭到另一國的突襲。
“你為什麼不提起西蜀?”
“西蜀?不過占據著蜀帝的一幫懦夫,除了對吐蕃打打鬧鬧,他們還有什麼值得看重的。”張奕之很是看不起蜀國,道:“他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趕來湊熱鬧,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光一個吐蕃就讓他們分身乏術了,隻要略施小計,我就能再讓吐蕃壓製西蜀。”
亥豬聽著怎麼這麼像在吹牛,畢竟聽到了略施小計、壓製這種狂妄的詞語,他很快就不在意,跳過這個環節道:“可是要想南北開戰,你覺得大商做得到嗎?別誤會,我並不是想阻止你,隻是不想讓主子為難罷了。”
張奕之聽後突然失笑,亥豬好奇想問,前者卻已開口:“你啊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主子嗎?陛下可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承諾的人,自我在空竹宅遇到他的那時起,他的承諾,都是一諾千金,他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絕不會為難,反而還會助我。”
對方的言辭本身是沒有多少別意的,隻是從張奕之口中說出,就顯得有些突兀了,楊曠信任看重張奕之是一回事,可北伐又是另一回事,亥豬總覺得這家夥沒分清楚。
“我們會成功,相信我。”張奕之無比認真的看著亥豬,同樣用無比認真的口吻訴說著一件登天之難的事情,“大商從來都不是弱者,之前的壓力,不過是一些曲折罷了,我還記得曾經的大商,是個能揮師三十萬入侵南夏的強國,隻要我們按照陛下的計劃,就一定成功。”
“當真如此嗎?”亥豬對此仍抱有異議,“主子的安排我從不質疑,可北伐總感覺有點像是你的計劃。”
張奕之搖頭道:“你還是沒明白,北伐的確是我最大的計劃,可同樣也是陛下的計劃之一,你難道以為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才會投奔陛下的嗎?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計劃正在陛下的計劃之中,這才有了我效力的理由。”
亥豬聽後久久不能平靜,良久才道:“你要是被陛下聽到這些話,我可不敢保證你有什麼下場,還是注意點吧,我不會再懷疑你了,你也不用再跟我說這些,我不懂。”
不懂,有時候便是逃避,亥豬有能力,有決心,從他之前孤身前往廣陽破了龔起後方就能看出,而他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太習慣於逃避了,逃避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是他一輩子的烙印。
張奕之也放下了這些,道:“我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不是為了偷懶,而是為了更加準確的確定我們的方向和思路,我需要你的幫助。”
“都說了我會幫你,怎麼說來說去你都是這句話。”亥豬都聽煩了,可是此刻他還真有種被信任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舒服,很熟悉,就像是辰龍以前對他的信任。
“選一個女子的方向,無非就是沒有野心,來曆清楚,但是我現在覺得這是錯的。”
“哦?為何?”
張奕之解釋道:“我們都太過在意野心的問題,試問如果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們如何去確定她沒有野心?我們做不到。與其百般調查,還不如就從那些沒有能力的女子身上下手。”
亥豬也聽懂了,道:“你是說那些就算有野心卻沒有能力的女子,才是我們真正需要找的。”
“沒錯,這就是方向,可是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所以不能確定這就是最好的方向,所以需要時間,一天不夠,等我想好了,就可以開始了。”張奕之信誓旦旦道。
“那要是你一直想不好,難道我們就一直要擱置嗎?”
“如果我沒有想好,那麼再多的工作也是浪費時間,無意義的事情,我向來不喜。相信是陛下,也不會希望我們將時間浪費在錯誤的方向上,你說呢?”張奕之將問題拋給了對方,居然有種一根繩上的感覺。
亥豬也是沒辦法,他也沒有能力和經驗處理這種事情,相信和服從對方,是如今最好的選擇,無奈之下,他便隻好道:“行,就依你之見,我聽你的。”
“多謝。”張奕之微微低頭,他的心中其實也浮出了很多的難題,比如女子的品行,和性格,還有別的因素,各種條件,都會成為未來的局勢。
不要小看一個女子的影響力,還特別是會坐上後位的女人,一國之母的影響力,可不小,因為這象征著正統,在俗世中,正統往往是人們的追求和大義的所在,皇後,享有著無上的榮耀,也有後宮的治理權,若是生下皇子,更有可能得到無窮的潛力。
皇後的人選,必須要嚴謹,無論是曆朝曆代,對皇後的要求都是極其之高,門第、涵養、學識、品德、麵相,種種因素多不勝數,而如今張奕之要麵臨的是更加苛刻的條件,他唯有一步一步,仔細小心的篩選,才有機會完成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