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多問了,”鐵鎖繼續道:“可你恐怕真的尋錯了仇,你的主子生前最大的敵人就是當今陛下,你難道忘了嗎?”
“沒忘,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陛下勝利了,而家主也死了,但是你家主子的背叛,是我不會原諒的!”
鐵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州牧大人的反戈的確有違道義,可畢竟當時已經無力回天了,壓在楊曠那一邊才能自保,他們又怎麼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阿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當真要追究到底?”
“沒錯,我也最後一次回答你,這件事情必須有個結果!”
兩人爭鋒相對,一時間周圍沒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就連在場地位最高的親王楊毅都隻能旁觀。這是兩人的恩怨,也是屬於他們各自的執著。
鐵鎖完全確定了他們的立場,知道這是一場注定不會妥協的爭鬥。他也不能退步,一步都不能退。
“好,我明白了,”鐵鎖終於是站了起來,道:“還望王爺多向陛下詢問一些州牧大人的事情,畢竟兗州政務繁忙,州牧大人一天不在,這些政務就一天難以處理,請王爺看在兗州百姓的份上,多多照應。”
楊毅心中一緊,古音已經死了不少時日了,但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如果鐵鎖知道此事,必然會走向極端,為了古音鐵鎖敢跟朝廷作對到這種程度,也該知道古音若死鐵鎖絕對不會罷休。
“好,本王會的。”楊毅隻能是再撒一個違心的謊言了。
“還有阿昆,”鐵鎖轉身道:“你不過是被朝廷利用了,本來我們不用做敵人的,這樣被利用還有可能身死的下場,你真的不後悔?”
阿昆沉吟道:“家主死的那一天,我就不在乎了。
“很好,是個漢子。”或許是同樣為了主子忠心的立場,鐵鎖做出了欣賞的評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州牧府。
於是,鐵鎖與朝廷算是正式的宣戰了,雙方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會用盡一切的手段和能力展開一場屬於權力的角逐。
楊毅望著他離去,朝著周圍的官員道:“別湊熱鬧了,沒什麼好看的。”
官員們一哄而散,無論是鐵鎖還是這位親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主,畢竟誰都知道兩邊的勝算已經逐漸持平,誰都不敢輕易的得罪一方。
楊毅對阿昆道:“你的過往,似乎很曲折啊。”
“是啊,我都不知道以前在幹什麼,似乎都快忘得精光了。”阿昆自嘲的笑了笑道:“以前與朝廷敵對的我,卻要為了朝廷再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實在是可笑。”
“這不可笑!”楊毅突然將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阿昆驚愕之間,也感受了對方的認真,“誰都不敢笑你,要是有,本王就讓他付出代價!”
阿昆怔怔的無法回神,楊毅所說之言,都是實話,他能感受到這位親王的真情實意。楊毅繼續道:“本王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會安慰人,無法判定事情的本質,可現在的你,對本王來說,就是很重要的人,是很好的朋友!”
“我...”阿昆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隻是有些慚愧,這樣真的好嗎?自己的手上沾過不少無辜人的血,雖然都是姬冉的命令,可那也是不爭的罪孽。
“沒有關係,本王向你承諾!”楊毅的這句話,代表他的決心,也代表了他一定要拿下兗州的決心。
於小黑在旁邊為他們感到高興,出身市井的他,明白了何為友情的珍貴,他知道,一旦這些上層的人領悟了友情,那麼隨著他們的努力,百姓的日子也會便的更好。
......
......
“你又錯了。”陰森的聲音不再令坤沙恐懼了,天魔的教導令他有了不一樣的進步。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天魔的身邊學習武藝,他沒有去追隨或是墮入魔功之中,隻是一直在跟天魔交手。
無數次在絕境的戰鬥,令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可能隻有跟這些武道巔峰交手,才能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暮蟬敢去挑戰天下第一的天師,更是一種勇氣的體現。
坤沙此刻正偏題鱗傷的跪坐在地上,整個人血淋淋的模樣感覺瀕死一般。可是他的眼神仍然充滿了鬥誌,似乎還想著再從戰鬥中獲取進步。
天魔貌似是覺得無聊了,甩了甩幹枯的手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不能再受更多的傷了,否則就算你悟到了更多,一身的經脈也要斷掉不少。”
“多謝前輩。”坤沙終於是無力的癱倒在地,他當然希望更進一步,可是也明白自己終歸是血肉之軀,無法超越更多的極限去進步。
葉浪很快就上來扶起對方,並將一顆藥丸放進了他的嘴裏,道:“你這家夥真夠拚命的。”
服下藥丸的坤沙過了會終於是緩和了不少,用沙啞的聲音道:“沃品不拚命與你們何幹,倒是你們如此對我,到底有何企圖?”
“瞧你說的,當然是有所企圖,隻不過又不是圖你。”葉浪一陣無語的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