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的,她也肯定早就知道結果了。”楊曠突然沉聲道:“世上沒有什麼是竹姨推算不出來的,自小空竹宅的學生都清楚,無論是哪件事,隻要是竹姨想知道的,那就會知道,無論怎麼設法隱瞞,都沒有用。”
“那是自然,她畢竟是歲寒三友嘛。”陸平評價道:“能與世上唯二的兩個怪物並駕齊驅,那肯定有著與怪物一般的實力,而且他們還是也是同門,竹居士若是出山,天下也會為之震動吧。”
“朕能隱隱的感覺到,竹姨的才能甚至超越古勁鬆和劉遠梅。”楊曠居然做出了這種判斷,“說到底也是朕的猜測罷了,隻是那些年竹姨帶給我們這些空竹宅學生的震撼太多了,我們每個人都學了不一樣的本領,而竹姨都能教導,而且每一方麵,都有著我們差之千裏的距離,就論那個最驕傲的大師兄,也從未在軍事推演上贏過竹姨一局,再說那陽謀頂尖的張奕之,也從未鬥智勝過竹姨,再看小師妹和朕還有劉絕塵,依舊無法超越竹姨,現在不行,日後也未必能行。”
陸平對歲寒三友也是頗為敬畏,道:“在下聽聞陛下的口述,更能清楚的認識到他們的厲害之處,隻是這天下,還不能夠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畢竟有一個怪物,就在陛下的麾下效力呢。”
“古勁鬆,古叔叔嘛...”楊曠想起十一年前那個帶著自己殺出重圍將他送進空竹宅的古勁鬆,至今曆曆在目。其實他年少時心中還是對古勁鬆抱有感激和崇拜的,但是隨著自己的成長,他也慢慢的看不透這位救命恩人了,“他的話,朕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朕不理解他。”
“陛下似乎不需要理解他吧。”陸平如此說到:“怪物的思維常人自然難以理解,即便陛下睿智,也依舊是凡人。”
“你這話有些不敬之嫌啊。”楊曠佯怒道:“對了,天師不也是對古叔叔的興趣很大嘛?要不說給朕聽聽,朕倒是常聽人說起古叔叔的武功也屬於頂尖,比起天師如何?”
“不知道。”身為江湖公認天下第一額天師陸平,給出了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在下不敢欺瞞陛下,確實在下還未見識過古勁鬆的身手,但是在下認為他也有可能超越了在下。”
楊曠聽著這句能夠在江湖乃至天下都激起軒然大波的話,表情卻平靜的異常,道:“原來如此,那對於大商來說還是件好事啊,人人都認為大商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甚至認為大商開始衰退,真要說起來,大商的底蘊最為雄厚。”
“這也是在下選中陛下的原因啊。”
楊曠搖頭道:“你不是因為這個選擇的,你是因為朕才來的,不是嗎?”
陸平少有的愣住了,轉而笑道:“不愧是陛下,談吐中總有著帝王之氣,在下實在佩服。”
“有時間奉承還不如多做事,既然天師已經出手了,那麼就代表以後還會出手,那麼朕就正式的歡迎天師的加入了。”楊曠說著以帝王之身份,對著陸平微微拱手。
這是莫大的禮數,他如今是一國之君,卻仍然願意放低身段,陸平自然彎腰道:“陛下折煞了,在下此後便是大商的一份子,願為陛下在一統天下的道路上,效犬馬之勞。”
“哈哈,實在是令人喜悅啊!”楊曠舒服的躺在龍椅上,享受著權力的同時,他也不斷的有了更多的思考。
而宮外,張奕之失神的來到了楊曠為他督造安排的府邸,張府兩個字讓他倍感失望,這是賞賜,卻更是懲罰。
他的做法讓楊曠不快,引得自己被軟禁,他介入西蜀和吐蕃之間的戰爭,錯了嗎?他並不這麼覺得,他始終還是堅持他自己的看法,他為大商贏得了偌大的利益,更是削弱了西蜀這個鄰國,更是親自除掉了一個天下名將。
完成了這麼多功勞的他,到頭來卻被軟禁,即便是他擅自做主先斬後奏,也不該被如此對待。他有勝算和把握,怎麼能算是冒險,三師兄為何不相信他?!
不,是陛下不相信他,張奕之走進了他的府邸,腦海中雜亂如麻,到現在還沒緩過來。而他抬頭卻發現有人已經在他的府邸等著他了。
“你是誰?”
“我叫亥豬,是你的助手。”
“我不需要助手,你可以離開了。”張奕之已經將蕭古安排進他的身邊了,不需要其他的人介入,而且他也不清楚這個亥豬的來頭。
亥豬則是苦笑道:“說句實話,其實我也不想,但是陛下有令,我不得不前來,這段時間,就不得不在你眼中礙手礙腳了。”
原來還是楊曠的安排,張奕之更是心灰意冷的離開,根本不想搭理這個人。
亥豬也沒有去主動親近此人的想法,避之不及的到另一邊去坐著,兩人就這麼在一間空擋的府邸中長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