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逸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崔府,見到崔文後他便馬上說道:“陛下沒有生氣,好像會考慮這個提議,不過父親,您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就算是這種事情,也不該牽扯到女人身上吧,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些,還是陛下身邊看重的女人。”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為父並不是在冒險,實在是局勢所迫,恐怕陛下比你我看的都要清楚。”崔文依舊是運籌帷幄之中,“你想想看西蜀那麼大的動作,還不是為了讓陛下前功盡棄,購糧事小,結怨事大,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得罪一個國家,雖說西蜀是個小國,但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父親說的崔雲逸也明白,隻是張止嫣跟莫邪這兩女與陛下的關係不淺,他們不好妄自猜測,但怎麼說也能看出其中的一些隱情,他就是有些擔心陛下會因此猜忌他們。
“別擔心了。”知子莫如父,崔文一眼就看出崔雲逸所擔憂是為何了,便開解道:“我們的陛下心胸比你想的還要大,別小看陛下,他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猜忌的話,何以帶領大商走向富強,又何以在經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一路披荊斬棘的走到這個位置,想想看就知道陛下有多麼厲害了。”
崔雲逸調侃道:“父親你之前可不是這麼想的吧?”
“你最近口氣有些狂妄啊,是不是這個年紀當上了尚書令就有些不知所以然了啊。”崔文好歹也要捍衛一下作為父親的威嚴,被自己的兒子調侃總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崔文輕笑一聲,父子之間的溫馨也重新的回來了,而這個時候崔夫人也出來,看到這對父子一見麵又在聊朝政,馬上就有些不悅道:“你們父子兩就不能歇一歇嘛,天天都是國家大事的,不覺得累是吧。”
“母親。”崔雲逸喊了一聲,看了眼父親,也察覺到了父親少有的溫柔。之前崔氏經曆的太多了,兩年前從頂端跌落至綠葉庭被關押了這麼些時間,父親和母親都在那裏麵受了不少的苦,除了要受牢獄之災,還要擔心在外麵逃亡的自己,誰都知道其中的不容易,所以也會無比珍惜現在的時光。
崔夫人的確是這個崔氏所有人裏麵最受苦的一個人了,身為女子嫁進崔氏,不僅因為家族的問題牽連入獄,還要整日為他們父子提醒吊膽,她一個女子哪裏懂得男人們為什麼總是要埋頭所謂的大事,所以她也很無奈很無力。
自從崔文隱退之後,話了很多的時間去陪自己這位夫人,現在的崔文更加懂得珍惜家人,也珍惜這個好不容易幸存下來的崔氏,他沒有一刻不是這麼想的。
綠葉庭的那段時間,除了遙遙無期的束縛,他更多的學會控製自己的心境和情緒,他不再對夫人和任何人傾瀉情緒,很多的時候他都學著自己去承受,再說了最近崔氏也很安定,隻要足夠忠心安分,按照楊曠的安排來,他們就能力保無憂,隻不過崔氏依舊在朝中占據一個尚書令的位置,他們不得不為了國事而繼續效力。
老太傅的遺誌,被崔氏很好的繼承了下來,無論是崔文還是崔雲逸,都將老太傅的精神作為榜樣並努力著。
“夫人說得對,怎麼能日日在家中談論國事呢。”崔文附和道,一邊對著崔雲逸假意瞪著眼睛。會意的崔雲逸相視一笑,點頭道:“父親母親說得對,是孩兒不懂事了,以後不會再整日將國事掛在嘴邊了。”
崔夫人甚是欣慰,也為有這樣的丈夫和兒子感到驕傲,他們崔氏始終沒有倒下,他們一家還能團員,她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結果是自己想要額就行、
其實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好滿足,有些人窮盡一生想追尋的,也不過就是一份安定,除非是那些欲望太盛的人。崔氏很好的做到了那種淡泊寧靜的感覺,並繼續為國效力,誰會不喜歡不需要這樣的家族呢。
崔文牽住崔夫人的手,柔聲道:“夫人啊,你看逸兒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他找個妻子讓他定下心來吧。”
“父親...”崔雲逸一臉愕然,怎麼話題就突然跳到了自己的婚事上麵去了,雖說他也老大不小了,可是卻從未考慮過這方麵的事情,也沒有合適的對象,怎能說有就有,便道:“是不是太急了些,目前國家還未恢複,正是用人之際,大丈夫不以誌向為重,何以為家。”
崔夫人聽了之後又是不悅,本來丈夫已經說到她多年的心事上去了,可這孩子還在推辭:“逸兒,你父親說的太對了,什麼國事,國事家事都該用心,你娶親對你也有好處,總不能等你把大事都辦完再找吧,到時候誰還會把姑娘嫁給一個幾十歲的人啊,還是趁年輕的時候趕緊找一個合適的名門女子早日共結連理的為好。”
崔雲逸聽了是真的頭疼,他真是不想娶親,不是說對女人沒有興趣吧,就是沒有喜歡的,他好歹也是讀聖賢書之人,此前也多少向往過那種浪漫的情愫,可是這麼多年沒有碰到讓他有些顧不上了,更何況是繁忙至極,尚書令的事務可不等人,要是這個時候還要有一個女人插進來,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