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是否忠心其實並不是帝王需要考慮的,帝王應該以利益為主,如果這個人忠心但是會損害國家的利益,那麼就該除掉;如果這個人不忠心但是對國家有利那應該酌情拿捏;若是又忠心又有用,那肯定是帝王最需要的地方。
就像如今的青壯派,即使各個忠心耿耿,而且還是楊曠親手提拔起來的,可是日後若是發展的超出預期,超過了皇權,那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楊曠絲毫沒有懷疑他們的意思,隻是你想不想造反不是關鍵,你有沒有造反的能力才是關鍵。
“不愧是天師啊,朕的伎倆在你麵前無處遁形。”
“那麼陛下是對在下起了殺心了嗎?在下知道的太多了?”天師一邊平淡的笑道,一邊繼續補充道:“如果陛下覺得在下礙事了,直接說一聲就是了。”
“不了,朕容得下你。”楊曠擺擺手道:“身邊不能總是沒有說真話的人,長此以往就算是聖人也容易被懵逼了雙眼,你在朕的身邊,也是朕對自己的一種要求吧。”
天師邁步踱步道:“其實陛下並不需要在意,在下早前就對帝王術有所了解,可惜在下並無興趣,也就一直不去鑽研,今日看到陛下施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陸平如此解釋道:“若是冒犯了陛下,還請見諒。”
楊曠搖搖頭空笑道:“其實算起來,這才是朕在空竹宅主修的技藝,能認出這種的,除非是在官場摸爬滾打的那些老狐狸,也就隻有曾經學過的人能懂,朕不能說是學有大成,不過也應該可以排的上大用。”
“特別是在如今風雨飄搖的大商?”
“不,是即將繁榮富強的大商。”楊曠糾正道:“洗底已經完成,風波也即將會過去,等我們熬過了南夏這場戰爭,就有足夠的時間去韜光養晦,那麼還有誰能擋住那樣的大商。”
陸平能感覺到楊曠身上散發出的氣魄,那是一種披靡天下的王者之氣,隻不過這並非是天生的,而是後天逐漸形成的,陸平的臉色終於動容了,很難想象一個並非天生王者的人硬是被培養成長為了一個帝王,竹居士,你到底用的什麼手段,無異於逆天改命之術了。
唯一的念頭隻能是——歲寒三友,名不虛傳啊。是那位名列高手榜第一名的天師陸平都如此評價啊。
“若是在下有機會能陪著陛下見證這一幕,實在是畢生之大幸,在下預祝陛下成功一統天下。”陸平很是應景的附和了一句,楊曠聽後看了他一眼,沒有笑,也沒有怒,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眼神很冷漠,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天師,朕也希望到時候你能賠在朕的身邊,朕更希望,天師能夠在日後的光景中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功勞。”
這就是暗示讓他可以出力了,陸平可是從過來之後任何事都沒有插手甚至過問的,這點一直讓楊曠耿耿於懷,並非是心胸問題,有人在你麾下卻始終按照自己的性子來,甚至對局勢從不插手,這樣的行為是每個統治者都有些反感的。
陸平怎會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況且他也從來沒想著吃白飯旁觀局勢的打算,他一直不出手隻是還沒有到他出手的地步,時機還未成熟,至於機會何時到來,也隻有他自己能看出,在此之前,他還是需要讓這位年輕的皇帝保持小小的失望了,於是道:“陛下放心,在下一定可以分一杯羹的,而且這杯羹,在下或許可能是最大的。”
“哦?”楊曠來了興致,道:“那就預祝天師能夠實現吧,以後的路,還需要我們一起攜手度過,萬不可放鬆啊。”
“在下明白,請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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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古勁鬆就一直在南邊守著了,那個男人用十一年的時間告訴了世人什麼叫做無敵,也向世人證明了無敵是可以永存的,十一年,麵對每次數倍於自己的敵軍,占盡優勢的敵軍,古勁鬆用他的實力一次次的破滅了那些野心勃勃的南夏人後,用無數的屍骨鑄就了他的威名。
這個男人,光是身在南境,就讓南夏人所有人膽寒不已,十一年間死在古勁鬆手上的少說也有三四十萬了,多少次的大勝,都是古勁鬆在世間留下的傳奇。
新任的南夏大將軍莫淩駐軍邊境,卻絲毫不敢發出什麼挑釁的信號,一直小心翼翼的派兵突襲騷擾,就算兵法中有挑釁的案例,可誰又敢在那個怪物麵前嚐試呢?
激怒怪物是最不理智的行為,莫淩這麼做的理由少有人知,但是基本上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古勁鬆。
此刻的大商南境軍營中,所有人都在忙著備戰,他們哪能看不出南夏這幫家夥死不罷休的尿性,當然都是習以為常的忙碌著,沒有一個人害怕,也沒有一個人驚慌,十一年來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未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