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新帝即位百廢興 第三百二十九章:西境變起(1 / 3)

西蜀邊境已經駐紮了兩萬兗州軍,率領他們的是從北唐猛虎龔起麾下投靠到楊曠這邊的張奕之,兩萬的軍隊雖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夠能起到威懾的效果。

張奕之現在掛著的是督軍的頭銜,還不是正規的大將軍,帶著這兩萬兗州軍也是有些名不副實,所以行軍至此已經耽擱了很長的時間,這次他主動帶兵出了潼關之外,也引起了很多兗州軍的不滿。

原本這些兗州軍都是聽命於兗州牧古音的,他們其實對古音也是有些忠誠的,突然給他們換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子,比當今陛下還要年輕,當然會有很多的不服。

陛下就不用說了,人家那可是兩年前就擊敗過北唐猛虎龔起的傳奇人物,又在兩年後親手殺了龔起終結了北方的禍患,這份功績得到了舉國的認可和讚頌,但是張奕之這個來曆不明他們聽都沒聽過的人帶領他們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到了西蜀的邊境,他們就兩萬啊,怎麼說都會有些心虛,總覺的這個年輕人靠不住,搞不好還會送了性命。

誰都會覺得不值,張奕之也知道他們不服,卻依舊沒有任何立威的表現,沒有殺人,也沒有去定規矩,就這麼中規中矩的領軍駐紮,從頭到尾都是無比的安分。

潼關之外的環境有些惡劣,在這裏駐軍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起碼將士們的休息會成為一個問題,你想想看如果將士連睡覺都睡得不舒服,又是大風又是沙塵的,誰會睡得安穩,就別提平日裏的站崗巡邏了。

但是張奕之堅持帶兵出潼關是為何?這就是考慮到他們此行的目的了,無論心中多想對北唐複仇,無論多想建功立業去衝擊北境大將軍的位置,張奕之始終都沒有忘記楊曠交代的目的,此行是為了購糧而來,先兵後禮,才是張奕之的計策。

貿然去跟別國購糧,答不答應都是一回事,所以一定要讓對手產生壓力,有了壓力他們才會去思考,有了時間思考他們就會猶豫,有了猶豫成功的幾率就更大。張奕之可不想好聲好氣的去央求別人允許購糧,這可是國家之間的交易,誰都想著從中大賺一筆或者坐山觀虎鬥,人家憑什麼發善心借糧給你,更何況是幾十年不牽扯中原的西蜀。

張奕之的戰術很明確,必須先讓西蜀產生壓力,壓力就是他們此次的勝算所在,所以不管如何,氣勢聲勢一定要到位,開戰隻是個表象,重要的就是壓力。

他為何如此投入,還不是因為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一旦能把握機會完成楊曠交給他的任務,那麼他的實力就會得到楊曠的認可,他的功績就能被更多的人信服,他離北境大將軍的位置就越唾手可得,報仇的機會就更大了。

龔起的死歸根結底還是北唐那邊的不信任,背叛了為他們拿下三郡的英雄,這股仇恨一直束縛著張奕之,他至今都夢見大師兄躺在他懷裏吐血的樣子,無比的清晰,就好似昨日一樣記憶猶新。他也記得大師兄把劍交給了他,也把他自己的夙願和意誌交付給了自己。

張奕之要的不僅僅是複仇,也是為了祭奠大師兄的在天之靈,他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也不在乎自己會有什麼危險,他一心複仇,任何都都無法阻止,誰阻止他,他就會衝破障礙繼續複仇,直到完全滅掉北唐這個卑劣的國家。

張奕之從劍鞘中抽出了洞玄劍,很是珍重撫摸著劍身,好似能從這把劍中看到大師兄的影子,他實在是太懷念那個男人了,久久不能掛懷。

這把洞玄劍,龔起從十八歲就掛在腰間,多少年從未出鞘,因為龔起喜歡用的是關刀,對於劍,隻是視為裝飾品,即便這把劍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卻也未能引起龔起的重視,生命的最後一刻,龔起用這把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血染紅了洞玄,算是償還了寶劍塵封的代價吧。

“現在我與你何曾的相似,你的塵封,我的出世,都代表著大師兄的隕落。”張奕之竟然就這麼一個人在營帳中跟洞玄劍自言自語起來,“大師兄用他的死,為我們帶來了新的開始,你可要保持你的鋒利,替我披荊斬棘啊。”

洞玄劍自然是不能說話了,終究隻是一把劍而已,即便是寶劍,也不能通靈,能與人溝通的,就隻有人,張奕之落寞到要跟一把劍傾訴,也算是一種深刻的壓抑吧。

此劍見證了龔起的死亡,見證了北唐的背叛,見證了將士們的悲痛,也見證了張奕之的嘶吼,洞玄劍是一個見證的物品,就算他本身沒有靈魂,在張奕之的眼中也是有靈魂的,信則有,不信則無,張奕之堅信大師兄留給自己的劍,會是自己複仇路上的一個極大的幫助,就像是摯友一樣。

張奕之豁然站起,手執洞玄劍,刺向北方,眼神憤怒怨恨,從未有過的戾氣攀爬而上,逐漸完全掩蓋了張奕之的氣質,那股龐大的仇恨和殺意毫不流露的顯示出來,令人不禁冷汗輩出,惡意總是陰寒入骨的,令人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