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不是古勁鬆他的確有把握呢?”張止嫣其實是想相信古勁鬆的判斷的,畢竟對方的實力是公認的無敵,就連他們的老師竹居士都認可這種實力。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去關心南境了?”楊曠反問道。
“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張止嫣感覺有些不好開口的。
楊曠看著她鄭重道:“無妨,你不必介意自己的身份,大膽放心的說出來就是了,我可沒有那麼小心眼。”他知道止嫣是擔心她自己有些幹政的嫌疑。
張止嫣有了楊曠的保證也就放下心來了,便回答道:“就是說南境可以全權放手給古勁鬆去做,反正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對於戰事還是當地的情勢我們都不如古勁鬆了解的透徹,再說了古勁鬆也是我們的師伯。”
於情於理,楊曠的確應該無條件的去相信這個男人,恐怕確實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楊曠最近很多隱隱的不安,都是這些年曆練下來的後遺症,他經曆的太多,加上最近需要謹慎,疑神疑鬼實屬正常。
“你說的有道理,我都差點忘了他還是我們的大師伯呢。”楊曠失聲笑了起來道:“我好想真的很累了。”
莫邪看了眼張止嫣,眼神頗為複雜,插話道:“楊曠,你不覺得其實古勁鬆自己已經有了退敵之策了嗎?”
“有過這種猜想,畢竟也隻是猜想。”楊曠回答道。
“古勁鬆的實力,我之前從義父嘴裏了解的夠多了,他那樣的人,說白了就是個怪物,既然是怪物,自然是與常人不同,這次拒絕幫忙,難道你看不出來?”
連續被兩個女人給“教訓”,楊曠倍感尷尬,自己肯定是勞累過度了,不然怎麼會遲鈍到這種地步,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享受了片刻的輕鬆後說道:“哎呀,你們說的都快把我弄暈了,我哪能不知道這些,這件事情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還沒到決斷的時候。”
兩個女子當然沒問題,反正其實真正管事的也不是他們,真要思考對策的也跟她們沒關係,倒是楊曠自己有的忙的了,女人嘛,幸運的地方就是不必如此的憂慮,每天看著男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看的都麻煩。
楊曠確實已經很頭疼了,不得已的暗示這兩人離開,他最近的精力消耗的很嚴重,與這兩人談此事也不過是閑聊,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和商量。
張止嫣和莫邪明白的很,便都離開了寢宮,正當她們出來的時候,卻恰好撞上了被楊曠喊來的張奕之。
這真是難得的重逢,卻隱藏著很多的變化。張止嫣愣住了,張奕之也愣住了,雖然他們都互相知道對方身在洛陽,卻從未主動去見另一方,原因皆是因為見麵這微妙的氣氛。
“小師妹,好久不見。”張奕之先恢複過來開口道。
“是啊,好久不見了。”張止嫣隻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到了壓抑的色彩,她知道是因為龔起的死造成的,空竹宅誰看不出來張奕之有多麼崇拜大師兄。
張奕之能從張止嫣的眼中看出那種同情,可是他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複仇,為了複仇,他都甚至不惜投身楊曠的麾下,就是為了尋找替大師兄報仇的機會。
北唐,成為了他的頭號死敵,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擾他複仇的計劃,恐怕就是連楊曠,也不可能去改變這個想法。龔起的死成為了張奕之心中永遠的痛,那是無法去改變的噩夢,也是需要用餘生去複仇的目的所在。
張奕之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那個張止嫣曾經認識的逗比師兄了,現在的他,滿身籠罩著沉穩和陰鬱,氣質變得無比的神秘和內斂,沒想到一個人竟能改變到如此地步。
興許是張奕之散發的氣質太過了,讓莫邪有些警覺的攔在了張止嫣的麵前,小聲回頭道:“這人你認識?不要緊吧?”
“沒事的,”張止嫣也輕聲謝過好意,“你先走吧,我跟他有些話要私下聊聊。”
“那好吧。”其實剛才莫邪的手都已經靠近腰間的匕首了,若不是止嫣姐姐的話,說不定下一刻她會動手。
待莫邪離開後,張止嫣終於可以放開的說了:“四師兄,我想不到你居然會跟三師兄合作,我一直以為你們合不來。”
“小師妹多慮了,從來就沒有合不合得來這回事。”張奕之的腔調成熟了很多:“以前大家都挺幼稚的,隻認喜好不管目的,現在有了目的,那些就不重要了。”
“大師兄的死,不是你的...”
“別說了。”張奕之聽到那個字眼就很激動,直接叫停打斷了對方的話道:“都過去了,北唐我就算傾盡一切,也要把這個國家毀滅掉,哪怕就算事不得好死,也要為之。”
張止嫣為之痛心,她看到了三師兄日複一日的變化,也見到了四師兄巨大的變化,同門之間的情誼,也不能牽動他們放下各自的執念,沒有一個男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