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讓氣氛瞬間冷寂,隨後便爆發出了莫邪的不解:“你胡說什麼?!義父跟楊曠是盟友,他們怎麼會...怎麼會...”說到最後,她也慢慢的去懷疑了。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也沒有人告訴你,我們等事情結束再去看看吧,現在你要去,隻會痛苦。”小閻王知道閣主將莫邪這個義女看得多重,所以他也不願意讓這個大小姐看到不好的一幕。
這僅僅是小閻王的一廂情願,殊不知與莫邪的風格背道而馳,她馬上就想掙脫出去,卻被小閻王拽的死死的。看著曾經言聽計從的矮小男人這般的執著,莫邪忍不住的哭了出來,一邊是義父,一邊是楊曠,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或許小閻王是對的,可她就是不想躲避。
小閻王無奈之下,也不知如何解釋,直到他看到了徐徐走來的副閣主,驚詫道:“副閣主您不跟著他們一起走嗎?”
“不了不了,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不起來咯。”副閣主悠然自得,一點不像是身陷困境的樣子,反而還掛著笑容道:“看來你也做好了自己的選擇啊。”
“屬下不忠,唯獨不想與他為敵,也算是屬下的軟弱吧。”
“別這麼說,大勢所趨,我等也無能為力。”副閣主直接坐在了地上,“莫邪你就聽小閻王的話吧,他是對的,你這個時候出去,會後悔的。”
“副閣主,義父他真的要跟楊曠為敵嗎?”
麵對莫邪真誠的詢問,副閣主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小閻王卻是別過頭去不看了。
別說是莫邪,幾乎暗香閣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跟楊曠成為敵人,但是命令在上,他們除了遵守也沒有別的辦法,辰龍的死必然會成為閣主與楊曠之間無法彌補的仇恨。
誰都知道辰龍是楊曠的心腹,是足以交托洛陽的心腹,就是這樣的心腹,死在了閣主手中,死相也很不堪,光是這一點,相信楊曠都會怒不可遏。
七萬大軍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相信過不了多久,著皇城之中就會蔓延更多的血腥,這樣的慘劇,的確是國家的不幸,看來閣主的這一步棋,是走錯了。
副閣主的回答令莫邪喪失了理智,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越來越用力的想要掙紮開小閻王的束縛,她要出去找楊曠和義父。
一聲悶哼後,莫邪倒在了小閻王的懷中,剛才後者一個手刀打暈了對方,也算是他理智的一個決定吧。
就連副閣主也認可這種做法,莫邪是局外人,不應該牽扯到雙方的恩怨,而且莫邪的立場也會很為難,即便是這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你是對的,她不該摻和進來,或許閣主也想錯了吧。”副閣主看著空蕩蕩的樓,感慨道:“我出生在大商,我在大商活了一輩子,也看過了很多的事情,唯獨閣主他,始終令我看不透。”
小閻王輕輕的放下了昏迷的莫邪,破天荒的坐下來聊到:“那您覺得閣主他是怎樣一個人?”
“他嘛...時而睿智,時而暴躁,時而感性,時而冷酷,總的來說,我覺得他很矛盾吧。”副閣主如此評價道:“閣主他總是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永遠把那個目標壓在身上,如同枷鎖一般,可是他對陛下還是有情義的。”
“畢竟是兄弟嘛。”
“嗬,帝王家的兄弟,哪有他們兩個這樣有情有義的?”副閣主苦笑道:“陛下是什麼性格不必多說,閣主的性子你別看他平日裏那般神秘,其實一直都在照顧陛下,如若不是陛下病重,他也不會如此。”
小閻王不懂這些,他打小就是孤兒,體會不到親情是什麼滋味,接上話道:“那您呢?您又是為什麼放棄了?”
副閣主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著對方,緩緩而談道:“我嗎?我好想也不知道,可能是累了吧,閣主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因為這是上一任閣主給我的囑托,但是此刻,我幹什麼都於事無補,隻有他們兩人才能決定勝負,我們這些人,也變成了局外人。”
軍隊麵前,隻有力量的角逐,沒有其他的因素,軍隊才是最強力的武器,七萬對兩萬不到,誰能贏到最後,這就要看他們二人最後的決鬥了。
小閻王表示沒有興趣去湊熱鬧,無論誰獲勝,都不是美好的結局,也都會讓他難過,讓莫邪難過,讓很多人難過,他這輩子手上沾了不少血,可卻從來沒這麼心虛過。
“情感究竟是羈絆還是珍寶呢?”小閻王喃喃的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那,這就要你自己去捉摸了,這天下,亂的很啊。”副閣主說罷,起身走向了外麵,“你不看我去看,我想親眼見證最後的結局。”
“副閣主珍重。”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