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皇城三王具逐鹿 第兩百九十一章:變(2 / 3)

“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楊曠冷漠的聲音悠悠的傳來,鐵鎖如獲大赦的趕緊告退,一旁的寅虎則是震驚的看著楊曠:“主子...”

“你也退下吧。”

“是。”寅虎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可是他也不得不遵守命令離開,隻能不舍的看了眼轉身離去。

獨自一人站在高地的楊曠的背影瞬間塌了很多,他終於忍不住的坐在了地上,久久說不出話來,沒有淚水,沒有表情,隻有內心的沉重。

父皇他到底如何了?到底是如傳聞那般駕崩,或者是還活著?事關自己的父皇,楊曠焉能不在意,他那麼在意鐵鎖的聽說也是因為對父皇的病情略有所知,十一年前的那場戰爭留下的後遺症一直困擾父皇這他也是知道。

洛陽大亂會不會跟父皇有關,楊曠還記得他每次麵對父皇時都沒有原諒他,可是他卻早已放下了母妃的事情,到了真正危急的時刻,他竟然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別的心情。

他複雜到了極點卻又難受到了極點,他哭不出來,他曾經憎惡那個隻會哭泣的少年,可是到了現在,他又想變回那個少年,那個時候他還知道怎麼哭,可是現在呢?哭是怎麼哭的?

十一年前,他封藏了所有的情感,無論親情愛情友情,全部被他的心思籠罩在了心底,就連自己的本能也磨滅了。一路走來,死了多少人,又造福了多少人,他原本的目的是守護,可是現在他守護了誰?

父皇也是他要守護的人,可是聽到這樣的傳聞,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

你若要走上帝王路,必不能有牽掛。

辰龍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的心思再次回到了眼前的火光中,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是為了有實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包括整個天下,哪怕擋在麵前是楊滸,他也要全力以赴。

武成王、北境破虜大將軍都不是他,他叫做楊曠,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大丈夫,他站了起來,握緊了腰間的轉輪劍,父皇賜給他的劍,就是他的決心,代表著大商的基業和希望,全部寄予給了他。

......

......

崔文通過了宮內的密道,也順利的潛伏到了守軍的地方,他手握著偽造的兵符,幾可亂真,但是不代表他拿著兵符就行了,士兵聽從軍官調遣,軍官聽從偏將統領,偏將聽從將領,隻有找到這裏的將領,配合說得通的說辭,才能馬到成功。

而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判斷錯誤或是除了紕漏,就前功盡棄了,崔文握緊兵符,想起那時老太傅親自交到自己手中的畫麵,依舊清晰深刻,無法磨滅。

老太傅可能防的不一定是楊滸,更大可能是為了楊曠準備的,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楊滸已經成為了叛軍的首領,危及到了大商的社稷,這就完全符合老太傅的初衷了。

生前如此有聲望的人居然會偽造兵符,叫人難以相信,如此也正好可以出其不意,或許老太傅的用意就是出其不意,所以這偽造的兵符就是要用在萬分危急的時候。

交在了他崔文的手上,就決不能輕易的浪費,所以他的目光仔細的掃視著守軍的營地,尋找著最高將領的營帳,準備潛入進去。

為什麼要潛入,是因為如果正大光明的進去,或許會有楊滸的人監視,暗香閣的情報網也完美的覆蓋在城中的每個角落,一旦被發現他連說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拆穿。

崔雲逸終於找到了那個最符合將領氣質的營帳,偷偷摸摸的爬過去,說起來也有些好笑,曾經身為右丞相的他居然會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不過崔文早就放下了身段,為了大商,這點算什麼。

他來到了營帳外,便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裏麵燭火通明,還有兩名將軍正在沙盤上討論著什麼,見到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一下子都懵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崔文順勢就拿出了偽造的兵符,舉在了他們的眼前道:“九江王軍令,爾等皆要聽從本官調遣。”

兩位將領仍然處在愕然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有一個率先上前拿走兵符仔細查看了下,反複確定下才識別了兵符的真偽,朝著另一名將領點點頭,示意兵符是真的。

而另一位將軍回過神來道:“你是誰?為何本將從未見過你?”

“嗯?你好像是那個...你是崔文!”將領驚呼道。

洛陽守軍中總會有認得出他的人來,崔文索性也坦誠道:“沒錯,本官正是崔文,本官已投身在王爺麾下。”

這個說法他本人也是斟酌了很久,以他罪犯的立場,會投靠楊滸合情合理。現在基本上叛軍都知道敵人是楊曠,而崔氏集團又是楊曠的敵人,所以這個借口很好。

兩位將領也沒有起什麼疑心,畢竟合乎情理,又有兵符為證,他們肯定是沒有意見,便都低頭道:“末將聽從大人的吩咐。”

崔文暗中鬆了口氣,好歹也算是成功了,險棋走起來還真是刺激啊,不免想起以前楊曠對他們走的險棋,不知為何有種想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