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當斷則斷,若是優柔寡斷,就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崔氏之前的教訓,你還沒有體會嗎?”崔文一聲曆喝,無一不是在觸動崔雲逸的內心,可是他仍然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王逸飛不知從何而來,一腳踹在了崔雲逸的身上,將他牢牢的踩在地上,轉頭對崔文道:“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文化人的心思,非要告訴你兒子好讓你兒子攔你是吧,快走!”
崔文點頭示意,便拿著兵符快步離開了。
等到崔雲逸好不容易掙紮著移開了王逸飛的腳,卻發現父親已經不見蹤影了,當即怒不可遏,想要將怒火宣泄在王逸飛身上。
“臭小子,你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嗎?還有心情在這幼稚!”王逸飛少有的嚴肅鎮住了崔雲逸,“等到外麵的叛軍把火滅了,我們全部要死,不讓你父親出去試一試,難道還要讓他跟著我們一起死啊,蠢貨!”
崔雲逸氣的將佩劍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
王逸飛上前撿起了他的劍,重新扔在了他的手中,邪笑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死,死前不也得多殺幾個叛軍回本你說是不是,搞不好還能血賺一筆。”
一會嚴肅一會不正經的姿態,讓崔雲逸哭笑不得,他的心情也變得一時憤怒一時釋然,雙手再次握緊佩劍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雖微不足道,但足以殺人就行了。
魔星滿身鮮血的跑來,大呼道:“公子不好了,叛軍開始滅火了,他們即將占領宮牆,過不了多久就會殺過來了。”
“好,來的好!”崔雲逸也是放下了一切準備進行人生中可能是最後一場惡戰了。在他身旁一直默默無聞的楊毅也抽出了劍,帶領著剩下的所有人,排列起牢固的陣型,死死的扼守在這個通道內。
每個人都知道即將到來的是殺入宮中的叛軍,敵人如狼似虎的撲來,明知不是對手,他們也必須硬著頭皮上,因為他們再也沒有退路,這場戰鬥一旦開始,就絕無回頭路了。
此刻宮內所有的人勉強的湊齊了千餘人,這千餘人滿身的泥濘,有禁軍,有野火,有武者,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在惶恐,哪怕是不怕死的男兒,眼中也有這份情緒流露,他們不怕死,卻在怕死之前的那種煎熬。
楊毅被保護在後麵,他本想上前廝殺,可礙於自己的實力不夠,被強行的擠到了後麵,與同樣戰力不足的崔雲逸待在一起。
“你剛才扇了本王一巴掌,本王會記下的。”楊毅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半開玩笑的說了句。
崔雲逸愕然了一會,也苦笑一聲道:“我這是得罪了一個親王嗎?真是倒黴啊,要是熬過去了,搞不好以後的日子要更難熬了。”
“知道就好,免得你到時候說本王公報私仇。”
“難道不是嗎?”
兩人在絕境中相視一眼,相視一笑,平靜的看向前方逐漸變小的火勢,也看到了如蝗蟲般衝進宮門的叛軍,猶如末日一般的向他們殺來。
與之前不同的是,九江王楊滸一馬當先,一人一騎率先殺到,甩了身後的步兵很遠,來到了殘軍很近的距離,笑著俯視著眼前的烏合之眾,勝利已成定局。
楊毅看清了楊滸鎧甲上附著的白素,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立刻大罵道:“你這個叛臣!竟然還有臉吊唁父皇!”
“本王有什麼沒臉的地方,作為臣子,本王從未對不起陛下!”楊滸同樣理直氣壯,絲毫不為所動:“你懂什麼,陛下在世時,本王向來是言聽計從,竭力輔佐,如今陛下駕崩,本王即位合法合理,拿來的叛臣之說!”
楊毅麵目猙獰卻一言不發,那是因為他知道再怎麼罵都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
“逸兒,你也算是皇室成員,本王之前就說過本王膝下無子,此刻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投降,本王給你太子之位!”
“無需多言!本王已有赴死決心了!”
楊滸輕蔑的笑了聲,道:“不知好歹,本王已經給你兩次機會了,沒有第三次,你就一輩子抱憾終身吧!”
叛軍正在全速靠近,而楊滸近在咫尺,崔雲逸想著說不定是一次機會,便朝著魔星和閆克宇使了使眼色,現在就隻有他們的武藝最為高超,說不定就能直接擒賊先擒王了。
但是還沒等閆克宇和魔星動手,一個身影就突然竄出靠近著馬上的楊滸,後者眼神一動,抽刀而出,飛身脫離馬背,隨後一根棍子沉沉的砸在了馬身上,一招就將馬砸死了。
“坤沙,本王等你很久了,”楊滸落地悄無聲息,輕功也是十分的了得,“閆克宇魔星你們兩個也好出來了,本王跟你們過過招如何?”
閆克宇魔星應聲而出,在距離叛軍趕到還有一段時間,他們仨人準備一起試一試能否在這段時間中解決掉楊滸。
楊滸單人持刀,傲然不懼,坤沙一馬當先,陰陽棍法率先與楊滸對陣,而楊滸接了兩三棍後就抽身退後,防住了側麵包抄而來的閆克宇與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