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屬下請求出使兗州,爭取到兗州的幫助。”
楊曠愣住了,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對方提了要求,道:“是不是太急了些,我們仍然不了解兗州牧到底是何立場,或許是誘餌也不一定。”
“所以是屬下去。”張奕之解釋道:“主公不是答應過屬下嗎?有用則用,無用則棄,這是你我的約定。”
“奕之,我雖然說過,但不代表我會讓一個得力的手下去送死。”
“不一定是送死,這是個很好的信號,如果我們試都不試,也沒有意義,再者就算真的是誘餌,隻釣到屬下這樣的小人物,那他們才是白費了這麼大的功夫。”
楊曠知道對方心意已決,若是極力阻止隻會適得其反,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卻把目光看向了亥豬,希望他能說出一些話來穩定氣氛。
亥豬結果目光撓了撓頭,尷尬道:“張先生,你不用那麼著急吧,兗州牧的確是個有能力的助手,也不需要你親自去吧,野火有那麼多幹部,何必非要你親自去呢?”
張奕之瞥了他一眼道:“屬下之所以自薦,是因為兗州牧若是真的有意向殿下靠攏的話,那麼必定也有有所求,不管他到底想要什麼,都會經過談判的過程來實現,而我是最擅長談判的。”
楊曠清楚了他的意思,這麼做也是為了更少的減少代價也增加成功率,有張奕之這樣的談判天才出麵,肯定可以將代價降到最少,也會讓兗州牧的幫助變得更有可能。
“可以,既然如此就由你去辦吧。”楊曠算是允許了這次比較有風險的任務,道:“需要別的人手嗎?別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屬下鬥膽借用野火的一半跟隨。”張奕之也不矯情的請求道。
“準了。”楊曠很大方的允許了,隻要能爭取到兗州那邊的力量,戰勝楊滸的勝算也是大大的增加了,他看重的不是兩萬的兵馬,那點兵馬起不到多少作用,他真正需要的是一方勢力的支持還有兗州百姓的擁戴,得到了兗州牧的支持,兗州自然也就在自己手中了。
不過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古音這個兗州牧想要的是什麼,作為之前沒怎麼交際的情況,還是需要小心。
......
......
劉絕塵在龔起的墳墓那邊守了三日,並沒有發現北唐的追兵或是北唐的責難,那麼就是說楊曠也可以安心的回師,於是他也沒有必要留在此地,便起身回到了劉遠梅那邊。
畢竟他手中的人名義上還是父親的附屬,該有的彙報流程還是要有的。
“父親,我回來了。”
“嗯。”劉遠梅平靜的說了聲,普陀覺得氣氛太過沉重,還是先緩解道:“世子回來了就好,北境那邊都搞定了嗎?”
“沒問題了,北唐不會有別的行動了。”
劉遠梅突然冒出一句道:“幼稚,就隻有三天沒有動靜你就斷定他們沒有行動了?”
“那麼父親是知道他們的計劃了?”劉絕塵眉頭一皺。
劉遠梅隻是笑笑,沒有多話,對於這個令他不滿意的兒子,他一向都是調教加上冷漠。
普陀接過話道:“世子想必也累了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難受。”劉絕塵不喜歡壓抑自己的情感,這種情緒跟暮蟬死的時候一樣的難過,龔起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很重。
普陀也聽說過這位北唐猛虎,雖然早就在劉遠梅的遠見下知道了此人必死的結局,卻也是不免的惺惺相惜,畢竟也是在武藝上有所建樹的人物,於是歎息道:“龔起的死的確是天下的損失,日後的北唐,會弱很多啊。”
“廢話,北唐這叫自掘墳墓,等到楊曠回到洛陽掌控大局,北唐遲早是池中之物。”
劉遠梅笑道:“是這樣嗎?”
“前提是父親你不插手。”劉絕塵知道父親的本事,身在江湖卻能操縱天下之事,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過父親的視線。
劉遠梅少有的看著他認真道:“塵兒,你認為此戰的勝負重要嗎?其實隻不過是戰爭而已,千千萬萬戰爭中的一個而已,真正重要的是戰爭之後的影響,這才是聰明人應該關心的問題,你想到了嗎?”
劉絕塵雖然很反感父親的說教,卻也下意識的思考了起來,並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商唐死戰演變成了兩國合圍一個人的戰爭,龔起的死亡對商唐兩國都起到了共贏的局麵,論結果來說,卻是北唐獲益更多。”
“為何呢?”
“因為北唐的權力得到了集中,可以休養生息,朝局逐漸平衡,但是這份優勢隻是眼前的,最後還是免不了要衰落。”劉絕塵搖頭道:“要怪隻能怪唐帝鼠目寸光。”
劉遠梅終於感覺到兒子的成長了,難得露出大笑道:“很好,不過千萬不要小看鼠目寸光的人,不論是作為你的敵人還是盟友,都會影響到很多事情。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蠢貨,要想再蠢貨居多的世上得到力量,就必須要盡可能的讓他們意識不到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