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就這麼信不過我嗎?”張奕之佯做失落的樣子道:“我和南宮離的確沒有勢力,但不代表就控製不住他們,隻要你快速的攻占皇城,接下來的還不簡單。”
“這會很危險。”龔起不放心把張奕之派去那幫大臣們的身邊,要知道這幫大臣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臣們很危險,張奕之是明白的,但他敢說這句話,就說明他也把握,控製廣陽肯定會危險,如果不能承擔風險,又怎能爭取成功,於是堅定道:“大師兄不可感情用事,廣陽 水深似海,陛下的眼線也很多,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發展我們自己的勢力,唯一的優勢的就是兵馬,我們當然可以盡量控製不流血,但是也要做好流血的準備。”
“我不想看到你流血,你本不是局中人。”
“大師兄,我已經是局中人了。”張奕之說道:“自從我跟隨大師兄的那天起,就已經是局中人了,所以大師兄不要再糾結了,該動手就該動手,一旦你猶豫了,會有更多的人會死。”
龔起又歎了口氣道:“如果我們殺回廣陽的話,勢必會跟羅家有衝突,我還記得羅睺走時的樣子,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
“那是不得已為之,他不是帥才,隻是個將才,他不能理解,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不關大師兄的問題。”張奕之努力的想讓龔起下定決心。
“別這麼說,羅睺的事情,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敗了那場戰爭,卻讓他背負,算起來父親在朝堂受到的責難,也是我的錯。”龔起有的隻是悔恨,若一年前他能再謹慎一點,或許結局就不會那樣了。
張奕之知道龔起心裏不好受,他坐在對方的身旁,沉吟道:“欲成大事者,不可心有雜念,需一心一意,大師兄你若真的想要構建理想的國家,就必須狠下心來。”
“那不就跟楊曠一樣了嗎?”龔起突然反問道。
這一問可把張奕之弄得有些啞口無言,頓時找不到話接上,停了半天才說道:“大師兄跟楊曠不一樣,我們隻是希望自保,也是為了大唐的未來,難道你要看著陛下一步步的將龔家逼入絕境嗎?”
這句話瞬間令龔起醍醐灌頂,龔家是他唯一的軟肋,陛下也是一直想要對付他們,光是為了自保,他就不該猶豫,當下對張奕之的提醒十分的感激,道:“師弟,有你在真的是幫大忙了,如果這次能成功的...”
“大將軍!聖旨到了!”門外的一聲喊聲讓兩人的對話立刻停止,龔起和張奕之都意外的愣了愣,還是龔起先反應過來道:“趕緊讓傳旨的人進來!”
於是一個信使走進了軍帳,冷漠的看了看兩人,便拿出了聖旨,龔起和張奕之也立刻的跪下接旨。
“陛下有旨,龔家密謀造反,現已被盡數抓捕,即刻令罪臣龔孝先之子龔起速速來京!”
聖旨念畢,空氣瞬間陷入了死寂,緊接著就是龔起鋪天蓋地的怒火,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拳打在了那個信使的臉上,幸好拳頭在命中之前收了點力,不然很可能會將其一拳打死。
信使人直接倒飛出去,滿臉是血的在地上抽搐,龔起怒不可遏的還要上前,被張奕之死死的拉住。
“放開我!”龔起憤怒的咆哮,似乎是對這個師弟下不去狠手,才被張奕之成功的抱住。
“大師兄不可急躁,冷靜點啊!”
“怎麼冷靜!”
那名信使剛從劇痛中回過神來,摸了摸臉觸電般的收回,已經疼到了這種地步,也有些憤怒的吼道:“龔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宣旨之人!”
“毆打?!我要殺了你!”龔起差點又要上前,張奕之緊咬牙關抱住他對信使道:“你還不快走!大將軍的情緒有些不受控製!”
信使心中還是有些懼怕的,畢竟龔起的武力也是公認的強大,雖然表麵上有些不服氣,卻還是灰溜溜的捂著臉蹣跚的走出了軍帳。
龔起見對方已走,也憤恨的甩開了張奕之,又是一腳直接震碎了旁邊的桌子,雙目已然通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好的龔家居然被當成叛臣抓捕,為什麼!
張奕之也是有些吃痛,他知道大師兄十分的憤怒,好言勸道:“現在必須要忍住,你要是讓陛下知道你有反意,我們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還談什麼勝算!他都把我父親給抓了!”龔起失去了理智,整個人暴怒無比,若是唐帝現在就在此地,他真的會徒手將其撕碎的。
“大師兄!這就是陛下願意看到的!他就是想讓我們忍不住反叛!我們必須要忍,不然令尊會死,你也會死的!”
“哼!我現在就集結軍隊,直接殺回去!我看看誰能擋得住我!”龔起的氣勢已經達到了無人可當的地步了。
“那令尊的性命呢?!龔家的性命呢?!”
張奕之的兩聲問話如同一盆涼水潑在了龔起的心中,龔家全員被捕,那就說明陛下已經有了人質,他就是帶兵殺回去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