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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起這邊已經在開進鄴城的路上了,他看著幾個來找他的將領,聽他們抱怨著為什麼毫無準備的出兵。
他怎麼可能會毫無準備的出兵,這一切,都是為了引這些個不老實的將領們出來。張奕之之前的調查和分析在這一年前已經摸清了軍中有奸細的事實,為了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龔起決定要一次性清楚。
這邊將領們可是當著龔起的麵來爭論的,引來了無數的士兵前來圍觀,反常的是一向重視軍紀的龔起卻笑顏看著這幾位將領,道:“你們是不是想知道本將為何不提前通知你們?”
這幾個將領被周圍的將士們圍了起來,頓時都有些心虛,心跳都在一起加速。
江浩冷眼看著這幾個將領,眼神中盡是鄙夷,手已經安放在了劍柄之上,隻要一有動靜,他就會隨時出手。
龔起見他們都不說話,也看著將士們都到場了,便也開口道:“你們知道嗎?本將原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但是你們今天的行為,徹底暴露了你們作為奸細的嘴臉。”
“大將軍你不要血口噴人!”一個將領直接忍不住呼喊了出來,更加凸顯了做賊心虛的本性,讓那幾個原本沉得住氣的將領沉不住了。
“血口噴人的事情,你認為本將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會做出來嗎?”龔起反問了一句,不怒自威,“軍師已經徹底的掌握了你們通敵的證據,在上次的奇襲戰中,爾等的行徑讓我軍損失慘重,這筆賬,本將不可能視而不見。”
這句話一經說出,瞬間激起萬重浪,整個大軍本來正在行軍,聽到這句話都回想起來屈辱的那段時間,他們損失了上萬的弟兄,居然是因為有奸細。
他們或許能夠抗住大敗,但他們無法容忍叛徒,於是全體將士們的目光都開始變得凶狠了起來,他們一起注視著被大將軍指控通敵的那幾個將領,好像都能把人殺死。
那幾個將領心中早就嚇得半死,但還是有人否認道:“大將軍口說無憑,末將也不會任憑大將軍這般羞辱!”
“證據?!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龔起終於忍不住咆哮了一聲,“好,本將就給你們看看證據!”說著拿出了幾封信件,上麵全都是這些將領和朝中官員的書信。
內容不必多說,都是他們策劃如何幫助商軍打敗唐軍的內容。這些將領們馬上就麵如死灰,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他們不怕死,怕的是遺臭萬年啊!而在人群中,一個將領看著他們,這位將領儼然就是當日放走阿亮的那個人,此刻竟然站出來道:“大將軍英明,末將認為叛徒不能留,請大將軍即刻處斬他們!”
龔起識得此人,是叫做王傑的左將軍,在軍中的地位和兵力都很大,而此人又恰巧也是嫌疑人中的一個,隻不過證據不足,龔起沒辦法判斷,道:“王將軍此言不錯,本將今日說出來,就是為了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王傑裝腔作勢的低下了頭,全是順從,他當然也是奸細,所以他不可以暴露,既然他不在這群人中,自然也不必擔心自己被發現。
那幾位麵如死灰的將領們看到王傑落井下石,原本絕望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甚至有人都想揭發他,話到了嘴邊卻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們是知道的,一旦他們說出來會有什麼下場,他們都是軍人,他們也曾為大唐建功立業,他們並不怕死,他們的怕的除了遺臭萬年,還有家人的安危。
如果他們管不住嘴透露出別的東西,家人們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傑落井下石,卻不能說出一個字。
龔起看到了他們的反應,張奕之早前就策劃了這場揭發的好戲,也提醒過他不要妄想能從這幫人嘴中掏出有用的信息,唐廷那邊的手段,都是極度殘忍的。於是即便心中對王傑仍有懷疑,龔起也不指望他們能夠揭發王傑了,道:“來人啊,就地斬首。”
言語中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一絲一毫的仁慈,除了殺無赦,別無他法,叛徒絕對不能寬恕,哪怕他們真正的為大唐流過血。
龔起不是為了泄他的私怨,而是為了給枉死的弟兄們一個說法,要不是這些人,他或許就能夠在那次奇襲戰中反擊了,但結果他們死傷了上萬的弟兄,都是精銳。
這些將領們都不說話,像傀儡一樣的被人架走,正常情況下總會有人去求情,但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這樣做的,他們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清楚龔起的性格。
他們的大將軍,從來都是軍紀嚴明,無論是誰打破了紀律,都要接受懲罰,更別提他們這種通敵的將領們了。
將士們憤怒的在周圍叫囂著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其中有很多都是那次奇襲戰中死去將士們的親人,原來他們一直以來的傷痛,都是自己人所為。
人都有無法容忍的事情,這種事情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