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曠自認已經了解龔起了,沒想到聶辰席所說的話一針見血,果然不愧是同為軍人的感受,他意識到這個意見的重要性,耐著性子問道:“那麼以逸待勞,是個怎麼待勞法?”
“那就有很多種方法了,龔起肯定是想要循序漸進的,他都等了一年多的時間了,不差這一點時間末將敢肯定,他想要的比大將軍更多。”
“需要些什麼嗎?本將可以給你提供你想要的資源。”楊曠給出了合理的條件。
聶辰席立刻再次俯首道:“多謝大將軍體諒,目前還需要一些資金來籌建一些醫護用的傷兵營,改善傷兵營環境也是個循環戰力保存戰力的好辦法。”
“嗯,全部都可以交給你去做,隻有一點,要給司馬元過目。”楊曠還是對這家夥留了一手,隨意的給他安排了一個嚴謹的司馬元來悄無聲息的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聶辰席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當然不曾察覺,隻是很感謝對方能夠這麼信任與他,並將大任安排在他身上。
楊曠看著他跪在地上的樣子,令他越發的好奇究竟是誰將他這個能人安排到了自己的身邊,一直讓自己順勢用上他到現在,究竟是誰,他是希望我贏,還是希望我輸,還是別有所圖,楊曠始終猜不透,他根本摸不清楚聶辰席背後的人,到現在查不到隻有兩種可能,一,不是洛陽的人,否則以野火的實力不可能察覺不到;二,就是洛陽的人,野火之所以發現不了實則是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查得到那個人。
楊曠到希望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後者的危險度比前者要大的多,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這其中的關聯,但是楊曠看得到,洛陽雖然已經成為了囊中之物,卻不代表他們能完全掌控,洛陽藏龍臥虎,可不僅僅是他們打敗了崔氏就能決定一切的。
那麼洛陽究竟藏著多少的謎團,楊曠是沒辦法去解決了,他首先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留守在洛陽的辰龍了,他想除了這個人,無人可以勝任這個任務,正好最近士族也不太平,就把這兩個一起給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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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來信了。”辰龍收到了楊曠親筆手書的信件,上麵傳達了楊曠想要連聶辰席背後人一起調查的任務。
閆克宇、魔星還有崔雲逸都在場,崔雲逸問道:“他有什麼事情嗎?”
“主子讓我們調查一下聶辰席的幕後主使。”辰龍說著,“現在反正我們隻能固守洛陽,有這個閑工夫去查,主子是想看看能否排除洛陽這個可能,隻不過,這件事情早有調查,一直到今日也毫無頭緒啊。”
崔雲逸就笑道:“你們野火在洛陽,居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別忘了還有暗香閣。”辰龍淡淡的說道,不會因為這句話就生氣,“另外洛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名義上野火是最大的組織,誰知道哪裏還藏著不世出的怪才。”
“那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了。”崔雲逸擺擺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不是他不想幫忙,是真的沒有這個能力,“現在士族們還是不死心的朝著這邊輸送著人,我殺都殺不光,今天殺了這個,明天還要殺那個,刀都壞了好幾個了。”
閆克宇複雜的看了眼曾經認識的公子哥,雖說時過境遷,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公子,你難道開始嗜殺了?”
“閆叔叔別開玩笑了,但凡是個正常人,誰會喜歡殺人,我當然也不喜歡。”崔雲逸解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他隻是在敵人麵前構造出自己嗜殺的恐怖形象,而不是代表他真的喜歡殺戮為樂。
閆克宇聽後也放心了下來,便繼續話題道:“這個聶辰席何許人也,為何會讓楊曠都有所關注?”
“主子關注的當然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辰龍一如往常的焚燒了信件,來回的踱步道:“太多了,太多了,事情太多了,北境正在鏖戰,南境蠢蠢欲動,洛陽又不太平,廣陽那邊日益小心,兗州那邊也不安分。”
崔雲逸突然聽到了他沒聽到過的東西,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又跟兗州扯上關係了。”
辰龍找到了一份資料,甩給了對方道:“那個兗州牧在主子沒走之前畢恭畢敬,等主子一離開就如此的放肆,居然都明目張膽的去了壽春李家,是跟著姬冉一起去的。”
“還真的是四麵受敵啊。”崔雲逸忍不住感歎道:“楊曠也太會樹敵了吧。”
魔星也同樣聽的後怕,道:“我們要麵對的敵人還真多,你對楊曠有信心嗎?”
“我對主子肯定有信心,”辰龍果斷的回答道:“隻要主子能夠回到洛陽,什麼兗州、士族聯合、南境風波、洛陽之亂、暗香閣詭異,統統都能清掃幹淨。”
這不是誇張的幻想,是楊曠真的能做到的事情,因為其本人擅長於此,加上親王的地位還有兵權,以及陛下的寵愛和朝臣們的畏懼,誰能擋得住再次凱旋而歸威望更高的楊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