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真得是越來越離譜了,你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在這裏交戰的嗎?你有你的使命,楊曠有他的使命,我們同樣也有著使命。你希望盡忠職守,楊曠希望保住北境,我們希望拿下鄴城完成滅國壯舉,哪一個都是無法割舍的存在,我自問不可能勸降老將軍你,但........”
“誰說你們不能勸降我?”
“...........”張奕之一下子愣住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對話,讓獨孤墨一下子在談判中占了上風,繼續道:“我說你們可以勸降我,我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盡忠職守,我也隻是個想要建功立業的將軍啊,雖說歲數大了,也不是沒有理想,你們若是能給我足夠的........”
“胡說八道!”張奕之也效仿對方不按常理出牌的風格打斷了對方的話,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要說你肯投降,我也會在你投降之後殺了你,以免後患,像你這樣有能力又經驗有擔當的老將,無論在哪裏都是我們的敵人。”
“那就是沒得談咯?”
“對,你的廢話確實沒有談的地步了。”
好一個小子,獨孤墨依舊是無所動搖,因為他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勝局,說出來可能會有些自大,但是獨孤墨自己心裏清楚,他準備了一個怎麼樣對方都不會猜到的勝算。
“算你猜對了,”獨孤墨無所謂的承認道:“那邊的龔起,你身為大將軍就不準備說些什麼嗎?”
得到問話的龔起先是看了眼正在替他談判的張奕之,詢問會不會打斷什麼,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後,龔起也笑了聲道:“老將軍問話了,我豈敢不回答。是這樣的,我將談判的事情交給了我的軍師,所以我並不重要,但是你既然問了,我的軍師也沒有興趣再談了,就攤牌吧。”
“攤什麼牌?”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發動奇襲?”最驚人的信息被捅破了出來,但是雙方三個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就像是都知道對方會知道的那樣。
獨孤墨同樣鎮定自若,從懷中默默的拿出了一樣東西,讓對麵兩人都睜大了眼睛——煙火,在青天白日之下拿出這種東西,實在是令人有些看不懂了。
不過很快龔起就反應過來道:“這就是你們的奇襲信號?估計一旦炸響,就會發動奇襲吧。”
“沒錯,正是如此。”獨孤墨先是回頭看了一眼,之間後麵自己的軍隊中站出了一個將領,一個獨臂將領——許崇光。
後者複雜的看著遠處獨孤墨的眼神,咬了咬牙,命人將羅睺這個人質押了下去,默默的轉身帶著軍隊往後開始緩慢的後退。
“不是吧,你是打算現在發動奇襲嗎?”龔起感覺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可能正是如你所想吧,誰又知道呢?”獨孤墨說著將煙火對著上空點燃,煙火就這樣炸響在了陽光之下。
寒風在呼嘯,似乎正是為了襯托這樣的炸響,回聲在不斷環繞,而獨孤墨也伸出手指指向了他們的後方,道:“看,已經開始了哦。”
兩人也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在這個時候,獨孤墨抓住機會用最大的速度和力量潛入到了張奕之的背後,掏出了懷中的匕首抵住了對方的咽喉。
“你........”張奕之不敢相信的用餘光瞄到了對方銳利的視線,即便是老了,也這麼的恐怖。
龔起更是以最快的反應速度轉身準備進攻,很顯然都沒有料到對方這麼一手。
“正如你所見,奇襲開始了。”獨孤墨也瞄了眼後麵自己帶來的部隊,許崇光已經開始迅速撤退了,而龔起後麵的唐軍 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想如何?”
“你不應該這麼問,你應該問,你現在應該做什麼。”獨孤墨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撕破臉皮就在現在,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穩操勝券的原因了。
龔起暗恨自己大意,同樣有這樣感覺的張奕之也懊惱不已。
獨孤墨則是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手中的匕首和控製住張奕之的身體都十分的緊張,道:“我是不是說過,你們太年輕了,若要論天賦我比不上你們,但是經驗足夠你們喝一壺,多活的歲數也是你們比不了的。”
張奕之聽到這樣的話等於就是在對他的嘲諷,心中無比的憤怒卻又無計可施,隻要剛才他再反應快一點,根本就不會被挾持,隻是無奈的看著龔起,眼神中盡是抱歉。
獨孤墨則是默默的在心中算著時間,看向龔起的眼神也逐漸猙獰,藥效居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他早上剛剛服用過五石丸,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