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什麼費不費心的,我能幫你的也就到這裏的,沒什麼好謝的。”午馬也是坦誠相告,他是沒辦法對獨孤墨惡劣的病情無力回天了,不用對方脫下衣服他就能知道裏麵的傷口依舊在迅速的腐爛,他向主子隱瞞了病情,又給對方提供了五石丸,可以說是傾盡了所有的幫助了。
獨孤墨拍了拍胸脯道:“我保證對得起這瓶藥和你的幫助,奇襲戰,絕對會打的漂亮。”
這句話就讓午馬很奇怪了,要知道龔起的兵法很高,高到連經驗老到的獨孤墨都無法匹敵,後者也是對此謹小慎微,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怎麼今日就能做出這種保證,於是問道:“老將軍可是有了致勝之法?”
“那是當然,奇襲戰必勝無疑了。”獨孤墨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大將軍已經開始策反敵軍的將領,我也有了完全的良策,這不是自大,而是這一招無論如何都防不住。”
“竟然有如此良策,那.................”說到這午馬停了下來,他剛剛本來想要詢問是什麼辦法,但問了估計也不懂,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問,所以就此作罷道:“沒事,既然老將軍心中已有良策,我也不便再多言。”
獨孤墨顯然也沒有要告之的意思,隻是不好意思的說道:“軍情機密,不是把大夫當外人,隻是個規矩罷了。”
“明白的,不用擔心我多想。”午馬其實打心底是為對方的突破感到欣慰,這下子自己做的事情也變得很有意義起來,總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幫助了主子的戰事,隻不過要折磨這位老將軍罷了。
無雙國士,恐怕指的就是獨孤墨了,午馬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不惜性命也要為戰局付出努力的將軍,此行也算是開了眼界吧,主子的眼光果然很好。
“你能和我談談長沙之戰的具體內容嗎?”午馬問道,又發現問的有些突兀,解釋道:“我隻是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當年的傳奇戰爭,怕是你死了我就再也沒機會聽了,有一位經曆過此戰的將軍跟我聊聊,肯定很真實啊。”
“原來如此,既然大夫想聽,那我也就說說吧,”於是獨孤墨便坐了下來,侃侃而談道:“當年古大將軍帶著我們這些殘軍敗旅來到了長沙城,外麵是三十萬的南夏精銳,而我軍隻有五萬,大部分還是傷兵老弱。當時的南夏主帥便是不久前被古大將軍斬首的那個人,他先是派兵圍住了長沙城,意圖用最小的代價摧毀我們最後一支軍隊了。”
午馬也坐了下來,問道:“後來呢?古勁鬆怎麼應對的?”
“當時大家都很驚慌,我也不例外,但唯獨古大將軍鎮定自若,他就對我們說了一句話,”獨孤墨每每回想起當時的畫麵都倍感清晰,“他就這麼對我們說,聽我號令。”
“聽我號令?像是個大將軍說的話。”午馬笑了。
“那當然,古大將軍的風采冠絕古今,無人可與之爭鋒。”獨孤墨繼續道:“反正但是大家都快死心了,長沙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當然都會聽古大將軍的命令,當時古大將軍比龔起還要年輕,似乎也就不過二十四歲的樣子,空手請求談判,南夏主帥有些輕敵,就也答應了。”
午馬聽過這一段,等待著下文。
獨孤墨道:“其實在談判之前,古大將軍就吩咐過我們在談判的時候從地方視線最疲憊的西門溜出去,悄悄的來到了敵軍的中軍,而後在大將軍返回之時,我們迅速在中軍開始奇襲,我帶兵去燒了他們的糧草。南夏兵力雖有三十萬,卻在圍城時分散了兵力,導致一下子來不及支援,等他們趕來支援的時候,古大將軍又親自帶著剩下的所有士兵,衝出了長沙城,在混亂的夏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殺的他們潰不成軍,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們士氣大建,兵力折損,糧草又不濟,不得已便撤軍了。”
“果然是蕩氣回腸的一場大逆轉啊!”
“這還沒有結束!”獨孤墨提醒道:“南夏的後方仍然還有大批糧草,古大將軍猜到他們肯定不會善擺幹休,如果就讓他們這麼回去,勢必會在短時間內卷土重來,於是在這個節骨眼,古大將軍做出了一個更加明智的決定——追擊!”
“追擊?”午馬不解道:“為何要追擊?南夏的兵力仍然雄厚,這樣不是很難對付嗎?再說他們還是有騎兵的,估計逃也來不及啊。”
“這就是奇跡了。”
“怎麼說?”
獨孤墨清了清嗓子,眼神中充滿了敬仰道:“古大將軍帶著城內僅剩的三千騎,挑選的都是悍不畏死的將士,我卻沒能入選其中,可能是因為不夠年輕氣壯了吧。就是這三千騎,脫去了甲胄拚盡全力的追擊,古大將軍沒有直接在後方追擊,而是選擇從樹林中奔襲,雖然有可能會有伏兵,但是古大將軍也知道唯有這個辦法,於是他冒險的帶人從樹林繞到了敵人部隊中間段最脆弱的部分突襲,一戰便斬殺了近萬夏軍,打完就撤退,采用迂回的機動性將大部隊的協調性紊亂,把三十萬夏軍精銳殺掉了一半,前後共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靠著一支部隊入敵深入,最後要不是夏軍撤回了都城,恐怕還要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