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軍本該知道的,如果獨孤墨現在還身在前線的話,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受傷被禁止上前線的獨孤墨,在後方養傷,這次真的是火燒眉毛了。
十萬唐軍精銳出動了兩萬兵馬,還有一萬兵馬竟然全都是弓弩手,對準城樓就是一陣猛射,卻對城樓上的商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這就要提到司馬元修築的工事了,在聶辰席的建議下,狹窄的箭樓雖然射擊密度會減小,但是防禦的很好,不但對準度有所幫助,還對傷亡率有減少,這點上麵商軍占了優勢。
龔起第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作用,沒想到楊曠手下能人真的不少,還有人能修築出這樣的工事,不過這一點小小的挫折,怎麼可能擋得住龔起的鐵蹄呢?
“弓箭手中最善射擊的那個營,你們的目標不是火力壓製,而是瞄準城樓上那個狹窄的箭樓,給我用你們所有的精力去給我射進去!”
“是!”傳令兵馬上就去傳達龔起的指令去了,弓箭手立刻根據命令開始改變,有三千人開始對著箭樓集中射擊,同樣帶給商軍不小的壓力,唐軍的射手精銳,哪一個個都是挺準的,剛開始瞄準不就,就對箭樓裏的商軍弓箭手造成了一部分傷亡。
就在雙方弓箭手僵持對決之時,兩萬的步兵精銳已經來到了城門下麵,他們帶著無數的雲梯和一個攻城錘,城牆上麵的撻拔汗馬上下令對攻城錘附近展開猛烈射擊。
攜帶攻城錘的輕步兵很難抵擋這種密集的箭雨,而龔起對此的策略,就是跟隨的重甲步兵,他們持盾結陣,牢牢的擋在了運作攻城錘的輕步兵,兩相配合,毫無壓力的開始對鄴城的城門進行強攻。
“咚——”沉悶的聲響驚的城門裏的許崇光一震,開始了嗎已經?攻城錘居然都開始對城門進行強攻了,他馬上警覺起來,對著虎賁營的兄弟們吼道:“來了!都給我上去用全力擋著!”
“是!”虎賁營力氣最大的人頂在前麵,後麵的人也在拚盡全力,在第一下撞擊後,城門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第二次也隨之而來,撞擊的餘震讓頂在最前麵的士兵手臂一麻,這種沉重的壓迫感,敵人到底是在用多強大的攻城錘啊。
“頂住!”許崇光在後麵吼道,能為城樓上的弓箭手多爭取一點時間就多爭取一點,哪怕城門破了,頂在最前麵的,就是他們虎賁營,最硬的一仗,也就隨之開始了。
第三下,第四下,直到第五下,商軍都開始撐不住了,虎賁營前麵的人手臂都開始發疼了,硬撐是撐不住了,許崇光早已算好了撞擊的時間,眼看自己的弟兄撐不住了,不得不吼道:“退開!準備迎敵!”
虎賁營的人立刻散開,重新來到了後麵組成陣型,帶著無比的忐忑和激動準備麵對他們即將麵臨最硬的一仗。
最後一次撞擊毫無疑問會打破城門,於是乎,最後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城門被轟然的撞開,揚起的沙塵和煙霧,幹擾住了雙方的視線,但是阻擾不了雙方的決心。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攻城方和守城方一起在各自將領的命令下衝向了還未散去的塵土中,迎接的都是彼此模糊的身影,兩撥最精銳的士兵,頓時交鋒。
在接觸的一刹那,唐軍的重甲步兵跟商軍的陷陣甲士高下立判,唐軍直接是壓倒性的衝了進來,也就是之後商軍才慢慢擋住了這些唐軍士兵。
恐怖的推進能力並不是說單體能力多強,而是陣型的恐怖,縱橫兵法的詭異陣型讓他們遊刃有餘的跟商軍展開激戰。
不僅僅是商軍感到壓力,連對麵的唐軍也有壓力,他們的壓力不是來自於戰鬥,而是發現了商軍的不同,跟以前碾壓的戰局不同了,現在的商軍,戰鬥力和陣型協調,有了很大的提升,雖說還是比不上他們,卻有了被威脅到的感覺。
這就是心理的壓力。
“死戰!”許崇光怒吼一聲,身先士卒的揮刀殺過去,敵將還沒有露臉,接觸不到,不然就會發生武將單挑的事情,雙方將士各部讓步,都是打著拚死一戰的念頭。
城門發生著無比激烈的戰鬥,同樣的時間段,雲梯也被城門外的唐軍搭上了城牆,他們的雲梯製作同樣精湛,一旦附著在城牆上,粘合力十分的強,無論撻拔汗怎樣命令強行破壞,都不能阻擋那些攀附上來的唐軍。
這些雲梯攀爬的唐軍,都是輕步兵,速度很快,有一些甚至都已經快到頂了。在商軍的視角中,仿佛是看到了螞蟻在爬樹那麼快一樣。
“不要驚慌!潑油!”撻拔汗立刻就命人將準備好滾燙的油潑下去,馬上就見到了效果,很多唐軍被油潑到馬上就慘叫起來,慘狀不忍直視,整個人都被炸的模糊膨脹的掉下了雲梯。
這個策略很有用,但是很快撻拔汗就發現,油不夠了,在最後一桶油倒下去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油了,於是潑油的策略便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