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北唐商隊遇襲一事,刑部調查已久,作為總負責人的王逸飛很少出現在調查過程中,反而是作為副手的張鴻宇頻繁出沒在外麵工作,這讓別人很奇怪。
但是作為代理人的張鴻宇,對此事緘口不提,表麵上對案件的調查十分的上心,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案的進程一直毫無進展。
又一天的調查結束在夕陽之中,忙了一天的張鴻宇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見到了很少出麵的王逸飛。
“你這個尚書大人做的還真盡職,光讓手下在外麵風吹日曬,自己在裏麵享福。”張鴻宇沒有好臉色的說了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自己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也沒有給他倒一杯的意思。
王逸飛壞笑道:“我看你玩的也挺起勁的,感覺你才是老大,現在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像你啊。”
“哼!玩?!你這樣玩的啊?!”張鴻宇不服氣的辯駁道。
王逸飛心裏有數,其實他看出來張鴻宇有魄力,辦事能力很強,甚至比他還要強,他與楊曠達成協議不會調查出案件的真相,才會導致進度緩慢,要不然以張鴻宇這個速度,真刀真槍的查起來,要不了多久案件就破了。
“對了,你沒有真查吧?”王逸飛出於保險問道。
“當然沒有,你不是說做做樣子嗎?”張鴻宇回答道:“不過你那個製造偽證的事情,我不擅長,你還是自己布置吧。”
得知張鴻宇沒有真查就好,這樣他就有機會布置偽證來幫助楊曠摧毀聯姻的政策了。
張鴻宇將一杯水一飲而盡,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和武成王殿下聯手,你不是很忌憚他的性格的嘛?”
“是啊,我是忌憚,但是該怎麼辦就得怎麼辦,你也不想刑部因為跟楊曠的過節導致以後的衰落。”王逸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要是說目的的話,還是因為想看看天下的走向啊。”
張鴻宇聽著有點反胃,一向不正經的王逸飛突然嚴肅起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甚至還有點想笑,於是問道:“什麼時候又開始憂心天下了?你裝神弄鬼啊?”
對於好友的揶揄,王逸飛隻是笑笑沒說話,道:“你不懂的,你喜歡的跟我喜歡的不一樣。”
“好了吧,別裝了,還是好好想想現在該幹嘛吧。”
“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張鴻宇有些無語,道:“拜托尚書大人,這件事情你是老大,我不過是手下,你在這問我主意算什麼意思啊?”
“就是要問你的意思。”
“你不怕我的主意太爛了嗎?”
“就是要爛啊!”王逸飛就是這個主意,道:“要是爛的話就出乎一些人的意料了,那樣才好玩啊!”
“出乎誰的意料?”張鴻宇不解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隻要做事就行了。”說到這裏,王逸飛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往下解釋,道:“那麼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張鴻宇無奈的撇撇嘴,道:“按照你跟楊曠的約定,是肯定要以破壞聯姻為目的的設局,製造偽證,但是我認為,要想達到破壞力,就必須是爆炸性的消息。”
“你這個思維,的確爛的很。”王逸飛嫌棄狀道。
他得到了一個白眼,張鴻宇不理他繼續道:“爆炸性的消息,除了商國策劃這件事外,還要有一個輔助性的消息。我覺得可以引導案件走向楊曠的國內士族那邊。”
“嗯?!”王逸飛有些意外,這個主意爛透了,可是他絲毫不覺得差,沒錯,誰都不會知道會把矛頭扔給商國的士族來處理,這樣的話,那個家夥.......
張鴻宇看到王逸飛反應激動,於是問道:“你不會覺得可行吧,我隻是說著玩玩,誰沒事去招惹那些名門望族來自尋麻煩啊。”
“你別急,我們不是找死。你忘了以前刑部夾在楊曠跟崔氏之間都能安然無恙,為什麼還要怕這些士族呢?”
“這怎麼比較啊!”張鴻宇急了,“士族可不止一個,他們代表的是一股勢力,若是站在頂點的武成王殿下,他可以做到鎮壓士族氣焰,而我們不行,楊曠有實力有名望,不是刑部可以比得上的。”
事實的確如此,楊曠巡撫鎮壓士族是因為其硬實力夠強才能做的事情,而刑部一旦牽扯或者激怒士族的話,帶來的可能是全國士族的集體彈劾,那個時候不但王逸飛的位置不保,連刑部都得一落千丈,他們的計劃就完蛋了。
“都說了你不用擔心的。”王逸飛一麵安撫著對方,一麵解釋道:“這個事情我有我的考慮,你若是相信我的判斷的話,就按我說的辦。行嗎?”
看著王逸飛少有正經的請求,張鴻宇還是選擇相信這個好友的,王逸飛的才能,並不是為官,就好像他永遠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罷了。於是無奈的點點頭道:“我相信你,按你說的辦吧。”
“那就好!”王逸飛重新露出那張邪性的微笑,“這樣吧,這個案子該怎麼查怎麼查,隻要不捅破那張紙,真相就浮不出水麵。而後製造偽證的事情我來辦,你隻要想辦法將事情引導向士族那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