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無官職,還是不要喊大人了。”崔文平靜的回應在自己手下的人。
對方愣了愣,還是焦急的沒改口:“崔大人,大事不好了,聽說北境要爆發戰爭了。”
崔文總算是被觸動了一下,問道:“又是謠言?”
“不是不是。”那位手下回答道:“連武成王都被急召回了洛陽,對了,聽說平陽公主也被召回了洛陽。”
得到楊曠歸來的消息,那麼北境開戰在即的消息可信度就高了,但是崔文很在意的倒是後麵那句話,為了確認重複問一遍道:“你說什麼?平陽公主也回來了?”
“是啊。”
“唉——”崔文沒發表言論,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大人為何歎氣啊,要是武成王戰死北境,我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啊。”那人不解的問道。
崔文對這種幼稚的言論不放在心上,思索了良久,又歎了口氣道:“你不懂,這回真的鬧大了。”
“大人何意?”
“這個節骨眼召回平陽公主,隻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崔文好歹也算是崔氏集團的領袖人物,頭腦思路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迅速敏捷,立刻就從消息中找出了要點,得出了結論:“公主回來,肯定是陛下動了和親避戰的念頭。”
“啊?”那人顯然很吃驚,慌張道:“那為什麼武成王還要回來?他不是要去北境迎戰的嘛?”
“廢話,要是和親失敗怎麼辦?總要有人守著北境吧。”崔文不耐煩的回了句,他剛好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心情更加難受,又從兒子想到了已故的老太傅,要是他老人家在,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刻,崔文知道幕後的七七八八了,楊曠外出巡撫,肯定有些舉措引發了士族聯合,那麼以楊曠的性格斷然不會示弱,雙方激烈對峙,就會導致矛盾,那麼這一場錯不及防的戰爭,極有可能就是士族幹的。
他雖有眉目,卻不能斷定是那個人做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老太傅在世的時候,就表示很忌憚,而且他也跟此人交過手,絕對是個棘手的敵人,楊曠啊楊曠,那家夥可不好對付。
即便是被楊曠打入了綠葉庭,崔文還是覺得在那個疤臉男人麵前,應該統一戰線。若是老太傅還活著,此人倒會收斂三分,如今老太傅一走,崔氏倒台,他就成為了最強大的士族。
“那可怎麼辦?我大商曆來都沒有和親這般屈辱的做法!”那人很不值的苦惱著。
崔文理解他,家國蒙羞,是誰都不願意接受的,但是他不得不理性對待這件事,老太傅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也讓他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改進,他必須隻能依靠自己了。
“沒辦法,或許陛下是為了保全武成王吧。”這位未來的皇儲,才是目的的關鍵,商帝也明白,此戰跟上次完全不同,龔起要是再度南下,絕非兒戲,也不是楊曠能夠使用陰謀詭計就能解決的了。
轉眼綠葉庭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都在擔憂未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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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的地下牢房中,一個被關在監獄的高手也在守衛的議論中得知了北境的事情,原本頹廢的目光中重新亮起了一絲鬥誌。
“喂!”
守衛聽到背後的呼喊,看過去才發現是那個關了這麼久一句話都不說的男人。
“喂!放我出去!”男人猛然大吼道。
守衛相視一笑,根本不為所動,一人直接走過去笑道:“別開玩笑了,就算您原來是叱吒風雲的十大高手,現在也是階下囚,是吧,閆首席?”
直到守衛呼喊出男人曾經的名號,才知道監獄中披頭散發邋遢不堪的男人,居然就是曾經大名鼎鼎的首席武者閆克宇。自從在峽穀被擊敗後,一直被關到現在。
聽到守衛的譏笑,閆克宇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大吼道:“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閉嘴!”守衛嗬斥道。
但是無論怎樣威脅都不管用,閆克宇一直不停的嘶吼,感覺整個牢房都在顫動。
守衛們覺得震耳發聵,想要動用刑具讓他老實點,這時一人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住手!”來人是巳蛇,幾乎每天他都會來到這裏探望閆克宇,沒想到今天對方開口說了話,“主子有命,不得傷害閆首席。”
“屬下知錯!”守衛們立刻跪下請罪。
“退下!”在巳蛇的嗬斥下,所有守衛盡數退出了監獄。
沒有他人打攪,巳蛇蹲坐在牢房外道:“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我一直以為你瘋了。”
“放我出去!” “為什麼?”
“我要上前線!”
這句話從閆克宇嘴中說出,著實嚇了巳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