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居然點了點頭,道:“小女子不敢對殿下有所欺瞞,隻是時勢所定,怪不得任何因素。”
“正因如此,你才要想盡辦法的磨合本王與吳家,自從你們見到本王進城後安逸清閑,就感覺有了和談的可能,要不然你們還會好心招待本王來這裏吃一場不討好的飯局嗎?”
“殿下此言差矣。”雲小姐幾乎是毫無縫隙的銜接上去,“表麵的情況的確如殿下所想,士族也是需要生存的,皇權也是需要維護的,不能因為一方的原因導致權力的失衡,說句題外話,帝王所需要的難道不是平衡嗎?”
楊曠冷哼一聲,甩袖道:“平衡?亂世還敢說出平衡二字?你是不是真的幼稚?本王可以暫且不追究你自作聰明揣度帝王,可是有必要告訴你,就目前天下形勢而言,你所要的平衡不過是粉飾太平,你要的東西太過表麵,純屬是自欺欺人。試問天下四分,你要還要平衡之術,不是禍國殃民還會是什麼?!”
慷慨激昂的辯詞令楊曠精氣大漲,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適,他就是要趁著今天敲醒一些沉睡的人,時代變了,不能夠一味的墨守成規。
言辭對於另外兩人來說實在太難懂了,他們所學所想的都是為了經商,考慮的再多也僅僅是考慮,要真的讓他們想治國的問題,還真的無法想象未來的藍圖。特別是雲小姐,相比年長的吳越來說,她一個年輕女子能夠所想到的也僅此而已了,剩下的是無法理解。
“殿下一番言辭,恕下官不能讚同。”吳越老練的敷衍了一句,“今天這頓飯著實吃的不太開心,看來下官以後是沒有膽子再請殿下吃飯了。”
“隻不過是見到了真實的本王,就如此膽怯了?”楊曠明白對方的意思,道:“不知道雲小姐想的是否跟吳家主一樣呢?認為本王是個掃興的人?”
“小女子不敢。若是日後條件允許,小女子仍然會選擇跟殿下好好談談。”雲小姐無疑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話不說滿事不做絕,商人本色而已。
楊曠聽後輕鬆一笑,麵對著兩人的目光揮揮手道:“罷了罷了,這頓飯到此為止吧,本王自從巡撫一來凡是這種大場合的飯局,就沒一頓吃的高興的。”說的便是之前那幾個世家大族擺下的宴席,都被他好好借題發揮整治了一下。
楊曠獨自一人離開了房間,給他們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也不關心走之後他們會怎麼說自己,反正事都做了,還怕什麼後果。
兩人目送楊曠離開,吳越直接關上房門,張口就罵道:“什麼狗屁的破皇子!分明一個囂張跋扈的流氓!以為整倒了崔氏就算天下無敵了?他把自己真當成皇帝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敢這麼不顧後果!”
“注意你的言辭,吳家主!”雲小姐小心提醒道。
“不用你這個異國人平足論道!”吳越毫不領情的吼道。
對方見吳越情緒失控到這種程度,想必也是積壓已久的怨氣,是啊,誰會喜歡一個處處針對士族的皇子啊?
韓清雲終究算是真正的平靜下來,回想到之前楊曠種種輕浮的舉動,其實現在想想也就是尋常的激怒罷了,之前他們兩人身在局中居然都沒發現。
這位殿下對於人心真的是深有研究啊。
雲小姐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微笑,被正好看見這一幕的吳越吼回了現實道:“你居然還動了春心!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吳家主,你要是在不收斂,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雲小姐皺眉冷冷回答道,心中十分不喜歡對方無禮的言語,她僅僅是對楊曠的手段表示佩服,並沒有像他說的什麼春心四起,粗鄙的言語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忍受不了的。
“合作?!你幫了什麼忙嗎?!”吳越怒從心起,根本聽不進對方的解釋,固執的認為韓清雲心軟了向一個失勢的皇子低頭,對他來說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雲小姐發現怎樣的解釋都起不了作用,索性不解釋,任憑對方隨便辱罵,對於失控的人,那就是沒有理智的廢物罷了,她打心底瞧不起這種人。
這樣一來情況沒有好轉反而讓吳越更加的怒火中燒,不理睬的表現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嘲笑,他指著對方道:“韓清雲!你不要真的以為不敢動你!”
雲小姐依舊無動於衷。
吳越氣的無以複加,真的要上前動手了,就在那雙充滿怒火的雙手要接近雲小姐時,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試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不怕這種直接的武力手段嘛?
“住手吧,吳越。”雄渾卻又鎮靜的聲音在兩人背後傳出,二人雙雙回首看去,房門被推開,進來是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臉上還有一道深厚的疤痕,駭人的很。
“你是........”吳越和雲小姐都認識對方,卻沒人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