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楊曠冷冷的問道。
“因為下官知道殿下此行的目的。”胡繼無禮的抬頭看著楊曠道:“要是殿下對胡家做出太過分的處置,勢必會激起其他士族的暴動。”
“這就是你的把握?”
“正是。”
胡繼還沒從話語中回到想法,隻覺得臉上一疼,緊接著整個人都倒飛而出,被直接踢飛了一段距離,楊曠這一腳可是用了力的。
“家主!”所有胡家人都擔心胡繼的安危,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胡庵看的觸目驚心,看向楊曠,才發現對方的麵目此刻那麼猙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本來本王帶著胡庵,是希望盡快完成任務。”楊曠怒起未消道:“而沒想到你們犯下這種罪過,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來是父皇太縱容你們這些士族了,再有事情都捅破了,還敢威脅本王,看來你們胡家真的是不想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不要躁動。”胡繼在地上呻吟道:“殿下不會的,商國還有那麼多士族,殿下能全部處置嗎?!”
楊曠雙眼一眯道:“本王或許確實不能,但是誰說本王不能處置你們,大不了忍他們幾年解一時之恨再說,你們胡家就先為動蕩祭旗吧。”
受不得別人威脅的楊曠馬上撂狠話,絕對不能在立場上服輸,他也絕對不會做虛張聲勢的事情,如果情非得已,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會滅了胡家,頂多是後麵的事情棘手,但是棘手的事情多了去,崔氏都被他整倒了,還怕這些過氣的士族嗎?
胡家上下的人哪一個都驚恐無比,得罪了眼前這位武成王可不是小事情,一旦楊曠真的說到做到,那麼麵臨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胡繼不是傻子,但他仍然不想拿出寶鼎,自知理虧的他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低下頭喘著氣。
胡庵跪在地上看著同樣跪著的父親,害怕的無以複加,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對楊曠態度強硬的一個人,當時沒有見識楊曠的厲害,今日的情景,或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作為家族一員的胡宇發話了:“殿下息怒,敝府唯殿下命是從,絕不敢違背,但請吩咐。”
胡家終究是妥協了,楊曠把控很好的收回了怒意,強壓下剛剛爆發的氣勢,道:“很好,你是個明白人,本王就賣你這個麵子,不過有罪就要處罰,可有異議?”
胡宇沒有說話,等著家主開口,胡繼自然是知道避免不了了,於是道:“下官代表胡家沒有異議。”
“好。”楊曠回頭看了眼阿亮,這小子被嚇得連跪下都忘了,目瞪口呆看著全場跪下的人,不知是跪著還是站著,彎著膝蓋不知所措。
楊曠道:“既然寶鼎原本屬於胡家,那麼拿回去也沒問題,可是隱瞞匪軍事實這種罪過不可饒恕,念其整治月山城有功,便從輕發落,就讓寶鼎回歸山間作為聖物吧。”
阿亮喜出望外,這時才跪下來道:“殿下英明!”
相反胡家人的臉色不好了,特別是胡繼,從未料到這個年輕的皇子這麼難對付,當下後悔起來。
“不過寶鼎歸屬還是胡家所有,安放在山裏也是雙方的權宜之策,胡家擁有寶鼎的處理權,可以隨時前去觀察,一旦山裏不安全,依舊可以收回寶鼎。”楊曠也不能寒了胡家的心,士族們的支持也很關鍵,將寶鼎安放在山裏也是為了震懾胡家犯下的罪過,並不是偏向阿亮。
“殿下,臣......草民......”阿亮突然想起來自己並無官職,於是改稱草民道:“山裏有人看護,用不著.......”
“你們不能再回山裏了。”楊曠盯著他認真的說道:“本王已經對你們聚眾攻城的事情做出極大的寬容了,你的人馬會被詔安,而你也別想著回去做山大王,不準反對。”
阿亮認命的低下頭,沒想到因為一個寶鼎,讓胡家和山賊都兩敗俱傷,好歹寶鼎還能回到山裏供那些淳樸的居民拜祭,因此也沒什麼不甘心的了。
他們做山賊的,本來是一律當斬不留活口的,楊曠放了他們一條生路便是最好的恩德。
“謝殿下寬恕!”阿亮鼻頭一酸道。
楊曠見雙方的事情都了結了,看到原本的飯局被一場談話弄得惶恐無比,也沒了吃飯的興致,揮揮手道:“都下去吧,留胡繼胡宇兩人,還有胡庵和阿亮,閑雜人等統統離開。”
胡家的其他人紛紛各自慌張的退下,生怕晚一步就被這個“殘忍”的殿下給吞了。
待人都散去,楊曠向胡庵使了個眼色,頭擺向胡繼的位置,胡庵馬上機靈的上去扶起胡繼。
“人都走了,就剩你們了。”楊曠重新坐下,故作神秘的笑道:“現在第二次給你選擇的機會,家主大人,可不要浪費這麼寶貴的機會啊,本王說不定不會給第三次了哦。”
胡繼嘴角還沾著鮮血,是被剛才楊曠的那一腳踢傷了,此刻月山城的“老大”也不敢在這位殿下的麵前造次了,看來不用非常手段難以震懾住這位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