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跟你廢話了,哪天當了皇帝記得請師兄來觀摩一下啊。”劉絕塵也找了一匹馬,穿上了那套江湖的行頭,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師弟,好自為之,你走的有些深了,要麼就不回頭,要麼就早些覺悟,那可能不是你想要的路。”
楊曠眯著眼睛聽了進去,道:“快走吧,我也得趕快回去,二師兄保重。”
“謝了!未來的皇帝陛下!”劉絕塵開完笑的大喝一聲,策馬奔向西邊。
本來彙集一處的空竹宅學生,片刻就各奔東西,留也留不住,楊曠和張止嫣站在原地,很是感觸。
“師兄,你真的要和大師兄再打一場嗎?”張止嫣少有正經擔心的問了一句,她不想看到同門相殘這種血腥殘酷的事情發生,想看看還有沒有回轉的餘地。
楊曠看到了小師妹的神態,知道她心善心軟,他何嚐不想避免同門相殘的局麵,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抱著心懷天下的誌向,為了那份誌向,交鋒是避免不了的,天下始終是連在一塊的,如果他們都想爭霸天下,為了自己那份理想揮灑熱血的話,終究還是逃不過那一戰。
於是他開口道:“是真的,我知道止嫣不希望看到我們自相殘殺,可是天下就是這樣,你不爭,就是死,若不想爭也不想死,那就隻能自甘平庸,我不希望做那樣的人,他們也不想,所有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矛盾。”
張止嫣聽得懂,竹居士曾經就在那段日子裏預言過他們終將逐鹿天下,互相殘殺,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止嫣,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是”楊曠頓了頓,仔細思量了下,道:“我能救很多人,跟你懸壺濟世不同,我能用我的地位我的權力去救人,代價也會很大,回報更大,那是救下的人,可以更多。”
“那麼師兄,你會付出什麼代價呢?”張止嫣緊張的問道,似乎猜到了楊曠的想法。
楊曠愣住了,低下頭,歎了口氣道:“你還是不要問了,天下太平是需要無數的屍骨累積而成的,如果我沒有做好準備,那麼我將麵臨失敗,你隻需要在我背後,師兄就心滿意足了。”
張止嫣聽明白了,點點頭道:“可以,止嫣可以一直在師兄背後,照顧師兄。”
顫抖的手摸向了張止嫣的頭頂,可他停住沒有摸上去,這時候辰龍的話突兀在耳邊回響。
“你不能有感情,帝王之路必須絕情!”
楊曠觸電般的收回了手,把張止嫣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哪裏的傷勢複發了,想要檢查一下身體傷勢,被楊曠婉拒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點事情。”楊曠心有餘悸的喘著氣,道:“沒事的,馬上就好了,師妹,咱們回洛陽吧。”
張止嫣不知道他心裏所想,便點點頭扶著他上了馬車,其實在一旁的楊毅一直盯著他們,久久無言,他找不到要說什麼,他隻是感覺皇兄好累,真的好累,自己比起他來還是太幼稚了,昔日的平等隻是幻想,他這輩子都及不上皇兄的才能,於是失落的走開了。
隊伍朝著洛陽返回,夕陽斜下,印證著大事件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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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完了。”一個男人對著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說著。
“鐵鎖,你確定?”那名大官問道。
原來男人就是鐵鎖,那麼大官也就是他們的首領兗州州牧了,鐵鎖看著他道:“州牧,情報確切無誤,崔氏傾巢而出刺殺龔起,於峽穀全軍覆沒,洛陽皇城中崔氏據點被老王爺和刑部尚書盡數撲滅,最大的就是老太傅病故在府中。”
“老太傅......”州牧想到了什麼,道:“那個老頭子終於死了嗎?那麼大商的頂點,將由誰來繼承呢?”
“不是.......皇帝嗎?”鐵鎖小心的問道。
州牧輕笑一聲道:“陛下還沒有那個資格,依本官看,要麼是楊曠,要麼是那個男人。”
“誰?”
“不該問的別問。”州牧冷臉道。
鐵鎖立馬意識到失態,立刻俯首道:“屬下多言了,還望州牧大人恕罪。”
“也罷,以後別再犯同樣的錯誤就行了。”州牧沒有過多追究,點到為止,一邊負手站著,道:“楊曠是最有可能達到那個頂點的人,他的威望即將超過皇帝,超過老太傅,就連我們,也在他的手上折損了一員幹部,他的實力如今是深不見底,再加上北境的兵權,整個大商,除了古勁鬆好像沒有人能壓得住了。”
鐵鎖疑惑道:“既然古勁鬆是大商唯一的名將,天下第一的大將軍,商帝的親信,大商的英雄,他為什麼不能取代老太傅頂點的位置,還要讓楊曠這個黃口小兒取代呢?”
州牧輕笑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古勁鬆執著於兵事,如同龔起一般,不會顧及其他的事情,之所以如此,南夏仗著五位天下名將也不能踏入商境一步,這就是古勁鬆的可怕之處,論戰場殺敵,世間無人是他對手。可是他的心思,從來都不會在意戰爭之外的事情,頂點的威望,他向來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