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二人即刻動身秘密整頓隊伍準備清洗崔氏的據點,在老太傅和崔文進宮後馬上行動,不得有誤!”商帝鄭重其事道。
“臣遵旨!”兩人異口同聲道。
商帝又轉向謝量海道:“阿海,宮裏麵就交給你了,要是汪寧遠有什麼反應,一定要將他控製住,實在不行,就......”
“殺。”謝量海果斷的替商帝說出了那個字。
所有的計劃都籌備好了,所有的人也準備好了,商帝要在今日完成一件想了很久的大事,維護皇權打壓士族的目標十年來從未改變,籌謀十載就是為了今日。
三人都有了任務,都向商帝保證一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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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旨——”太傅府邸來了傳旨的太監,老太傅不得不出來接旨。
“傳太傅即刻進宮,商討儲位大事,不得有誤,欽此——”太監宣讀完旨意,便將聖旨交給了老太傅。
老太傅仔細看了看旨上的字,道:“公公也辛苦了,先出去等一下吧,老夫還需要想想。”
那位太監也不敢指出這是聖旨,不能對老太傅不尊重的口氣說三道四,沒辦法的出去等候了。
這時崔文也從別的門進來,望著太監出去的方向道:“陛下突然下旨召見晚輩與太傅,還說是關於儲位的大事,太傅怎麼看呢?”
“這個時候召見我們很奇怪,還是在楊曠離開洛陽以及我們崔氏集團傾巢而出的時候,老夫覺得事有蹊蹺。”就在崔文認為老太傅拒絕的時候,卻有了變化:“但是老夫必須的走這一趟。”
崔文疑惑道:“太傅明知事有蹊蹺,為何還偏要進宮麵聖?”
“因為是儲位的事情,是關係到勝負的事情。”老太傅莊重的說道,年邁的老者看著崔文,道:“老夫一身殫精竭慮,都是為了大商,也是為了崔氏,若是能夠兵不血刃為文平王殿下奪得儲位,讓大商少流無辜的血,也算是積德了。老夫這一輩子在官場裏沉浮,手上沾滿了太多政敵的鮮血,也想在下去的時候能少受點苦。”
崔文知道的,老太傅是辛勞的,老人家為了大商風風雨雨幾十年,為了崔氏風風雨雨幾十年,此刻有些感觸,道:“那麼晚輩也陪太傅走一趟吧,陛下的也召晚輩進宮了。”
“不行,你不能去!”老太傅異常堅決道:“你必須留在崔府查看洛陽的動靜,老夫去沒事,但是你必須守好崔氏的基業。”
“為何不是晚輩去而太傅留守,晚輩的才能還不夠。”崔文不甘心讓老太傅去宮中,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
老太傅長歎一口氣道:“崔文啊,你不是沒有能力,你的能力夠了,老夫磨煉了你很久,就差一個脾氣的事情了,你足夠能守住崔氏了,而老夫,遲早是要退出這個舞台的。”
崔文含淚道:“太傅不要這麼說,龔起會死的,我們會贏得,晚輩也會成長到足夠擔起崔氏的重擔,還請太傅不要太過操勞。”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老太傅有些累了,他已經知道了聖旨上的意圖了,可是他不說出來,還要去。因為他是大商的臣子,他是崔氏的頂梁柱,而之後他隻剩黃土,老人現在的樣子有些淒涼,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了起來,邊走便道:“崔文,要守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崔氏的頂梁柱了。”
崔文早已泣不成聲,望著老太傅的背影又不能阻止。
老太傅到了太監那邊,道:“老夫這便與公公出發,請公公帶路吧,就坐老夫的車去吧。”
“那真是有勞太傅了。”太監欣喜道。
沒人注意到,老太傅那雙眯著的雙眼已經微微發紅,老人預感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也許楊曠的勝利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這些士族就算占盡優勢,又能對高高在上的皇權如何,楊曠富有謀略,還有商帝等人的相助,一切的能人異士都在朝著年輕的皇子身邊聚攏,或許楊曠是有能力帶著大商雄霸天下的。
可是老人不甘心,老太傅馬上又回過神來,還沒有分出勝負,豈能輕言放棄,不可再有雜念,他又變回了那個大商最有威望的老者,佝僂的身姿竟然稍微有些挺起來了,卻有些回光返照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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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傅........去了嗎?”暗香閣的副閣主問向墨羽道。
“是的,已經出發了。”墨羽回答道。
副閣主有些惋惜道:“英雄惜英雄,不愧是老太傅,明知是局還要去,無愧是大商的棟梁。”
“他就沒有不甘心嗎?”說著曾經的敵人,墨羽覺得副閣主有些多慮了,他沒有對老太傅的同情。
“你懂什麼?”副閣主搖搖頭道:“那是老一輩人的執著,或許老太傅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要去拚一把,這就是可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