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女屍案?”商帝沉吟了一句,愁眉不展的對著謝量海與老王爺道:“這件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整個洛陽無人不曉,議論紛紛,都鬧到朕這邊來了。”
謝量海低頭道:“陛下息怒,可能是有賊人想要興風作浪,有刑部尚書王逸飛在,定能妥善處理此事。”
“妥善?”商帝顯然有些不悅,道:“他把三個人頭掛在菜市場中就是妥善了?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陛下,這也有可能是王逸飛撒大網,故意激怒對方想要一舉抓獲凶手。”謝量海不知為何開始替王逸飛說情。
商帝想了想,道:“王兄,王逸飛是你推薦給我的人,你怎麼的也得說個兩句讓朕心裏有個底吧。”
“陛下恕罪,臣其實.......”老王爺含糊的說到:“其實臣也對王逸飛的性格不太了解,或許這是他的行事風格,臣也隻是看重他的膽魄和能力,其他的......臣確實一無所知。”
商帝看著老王爺支支吾吾,也不想多問了,於是道:“朕不是要追究的你的責任,隻是此子行事太過張揚,恐怕會......”
“陛下是怕波及到武成王殿下嗎?”一向避諱的謝量海今日居然提到了楊曠的名字,著實讓商帝和老王爺大吃了一驚。
“是啊。”商帝沒多想的回答道,“曠兒會不會不理解朕的意思,反而會對王逸飛有些許敵意。”
老王爺盯著謝量海道:“阿海,你有什麼想法嗎?”
謝量海行了一禮,道:“奴才有點直覺,感覺無頭女屍案不會那麼簡單,一個讓洛陽掀起大浪的案件,其中牽扯的事情之複雜,很可能很棘手。”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問你到底想說什麼?”老王爺一副耐不住性子的追問著,厭倦了謝量海話不說明的樣子。
“是啊,阿海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朕和王兄都不會怪罪你的。”商帝擔心謝量海有所顧忌,所以出言想讓對方放心的說出他的想法。
謝量海抬頭看了二人,道:“接來來奴才要說的,很可能涉及到儲位之爭的話題,所以請陛下和王爺不要怪罪。”
商帝和老王爺都默許了。
“奴才認為王逸飛此番做法,有點類似於放長線釣大魚。”謝量海說出了他的重點,“菜市場的人頭不管是牽扯到哪一方的利益,凶手也好,其他勢力也罷,都隻是做做樣子,目的不在於激怒對手,而是想要表明一個立場。”
“什麼立場?”老王爺問道。
“刑部的立場,隻追查凶手的立場。”謝量海一語中的。
商帝皺眉道:“為什麼阿海你會有這種感覺?”
謝量海陰柔的臉龐上有些陰霾,用冷漠的語氣道:“因為王逸飛沒有將他們抓起來審問,也沒有讓對方猜測他們手底下人的生死,而是公之於眾的將人頭放在菜市場示眾,那麼以洛陽這幾股勢力和凶手的能力來看,沒有人會選擇把矛頭放在他一個刑部尚書上,這麼做隻是為了做出表麵的職責,背後的原因誰都能細細想出,如此一番下來,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關注,某種方麵幫助了案件的調查。”
分析的很對,商帝聽下來沒有一處欠考慮的漏洞,對著謝量海道:“阿海,你說得對,王逸飛的做法沒有錯誤,凶手和別的勢力可能都會對這件事有巨大的反應,無頭女屍案就此成為了整個洛陽頭一等的大事,每個人都會放下爭鬥來追查敢在洛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以及掀起大浪的凶手。”
“阿海,你還是不傻的嘛,平時都藏著掖著的,小氣鬼。”老王爺笑著諷刺著謝量海,不經心的起身拍著對方的肩膀,結果遭到了無視,好生尷尬的笑著坐了回去。
商帝道:“王兄,你有沒有時間去吩咐一下王逸飛,讓他如果有什麼想法記得傳閱到朕這邊來,雖然說是朕給了他先斬後奏的權力,但是每次都要對他的動作想很久,著實難受。”
“陛下放心,就交在臣的身上了。”老王爺一聽有差事辦,閑久了的他頓時打起精神。
謝量海又發話道:“陛下還可以直接選出一個信得過的人來與王逸飛進行聯係,王爺貴為親王之身,事必躬親有所不妥。”
老王爺有些不高興了,道:“阿海,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本王算是發現了,自從本王向陛下推薦了王逸飛後你就開始旁敲側擊的不讓我插手此事。什麼意思啊?”直來直往的性子讓老王爺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當著商帝的麵也不加避諱。
“奴才沒有別的意思,還望王爺不要多想。”謝量海一口否認針對老王爺的事情,拒不承認。
一旁的商帝連忙擺手道:“阿海就是這個性格,王兄不要強迫他了,看在朕的麵子上算了可否。”
老王爺要不是有商帝在側,還要跟其爭吵一番,悻悻的作罷道:“阿海,我們認識那麼久,就不能有什麼講出來嗎?”
“並非是奴才不講,而是奴才根本沒有王爺您想的那樣針對您,若是奴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王爺教訓就是。”謝量海恭順的說著台麵話,就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