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瞬間隻剩下巡防營和暮蟬,巡防營忙上將暮蟬保護起來,望著逃竄的追兵,沒有前去追擊的意思。
“霸僧師傅,您還好嗎?”一個巡防營的副指揮使攙扶起跪在地上不動的暮蟬,關切的問著他的傷勢。
暮蟬眯著眼睛,虛弱的說了句:“感謝施主,小僧並無大礙,先修養一會。”便閉目養神不在回話了。
一場瘋狂的夜晚又變回寂靜的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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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老太傅在遠處看著巡防營保護起暮蟬,滿是皺紋的臉在月光下高深莫測。
被問話的是崔氏集團首席武者閆克宇,他想了想說道:“屬下也有點不明白,能調動的巡防營目前也隻有王逸飛有那個權力,至於為什麼要救霸僧前輩,有可能是想賣霸僧前輩一個人情,好在日後.....”後麵的話不說完,是怕會惹出一些誤會,他沒有把握證明自己是對的,所以不會把話說絕。
老太傅看樣子心情不好,吐了口濁氣道:“不會是想幫暮蟬那麼簡單,你想,如果想保住暮蟬性命,早前就可以把巡防營安排在比試的地方,何必讓暮蟬跑這麼一大截路去主動尋求巡防營的庇護,不是多此一舉嗎?”
“太傅帶著屬下們出來本來就是來防止他們暗中出手殺害霸僧前輩,方才那麼危急的情況下,太傅依舊沒下令上去解圍,屬下就稍微猜到了太傅的想法,是否是想要看看王逸飛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閆克宇帶著武者們與老太傅一起出動,他就知道今晚會有大動作,被老太傅阻攔不能上前幫忙,他為崔氏效力多年,腦子也在進步,有點意識上的默契。
“老夫倒是能猜到大半了。”
“太傅找到線索了?”閆克宇慌忙問道,老太傅不會說大話這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老太傅有了頭緒,相信在刑部的影響下能夠極大的保全崔氏集團。
老太傅閉上眼睛苦思冥想的說到:“看來天下第五的陰陽棍坤沙就是被王逸飛引到洛陽來的,老夫猜測坤沙本人不願意為王逸飛效力,主要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暮蟬,曾經的敗績讓他不甘心,於是重新挑戰暮蟬,抱著這種反敗為勝的欲望前來的坤沙不會是王逸飛理想中的助手。你不妨想想,一個新冒出來的家夥,沒有任何高手相助的情況下,必然會使自己陷入無法保護自身的情況,王逸飛在接受刑部前或許就已經知道這個位置非他莫屬,早在之前便放出消息邀請修煉已久的坤沙來洛陽,既然他沒有得到坤沙口頭上的承諾,就會想方設法的使坤沙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用以幫助自己償還,救命之恩再合適不過了。因此今夜的對決是王逸飛計劃中的一部分,既收了天下第五高手納入自己的麾下,又能靠救下暮蟬賣崔氏集團一個人情,兩全其美。”
閆克宇聽的目瞪口呆,完全狀況外的愣住了,怎麼會有如此周全的計劃,老太傅又是如何在兩天的時間破析出這份藏得如此之深的線索,對於他一介武人來說,未免有些驚為天人,無法想象。
“此人表麵上打壓崔氏集團,看似是站在楊曠一邊的皇權忠臣,實際上對於崔氏又不敢下狠手,處處露出馬腳暗中放過一些好機會,反倒是對楊曠的行動屢次幹涉。老夫也想過此人會是我們這邊的人,今天才想明白不可能。”
“太傅為何這麼說?”
“因為他的行為很矛盾,性格也很矛盾。”老太傅說出了一句摸不透的話,看了眼閆克宇怕他聽不懂,又詳細的解釋道:“如果他是楊曠那邊的,斷然不會阻礙武成王的行動;若他是我們這邊的,也不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再去暗中放過我們,這麼冒險的計劃就算是神仙也不敢,人心的深度是千古難題,老夫不相信一介四十不到的人會解決千百年的難題。”
“太傅說的有理,那麼屬下該如何向崔大人彙報呢?”
“就說沒事,讓他好生安頓府上,不要操心其他的事,他容易毛躁,不適合在劣勢的情況下指揮集團的行動。”老太傅冷靜的做著安排。
“那麼暮蟬師傅怎麼辦?”閆克宇擔心王逸飛會扣押暮蟬。
“他不會拿暮蟬怎麼樣的。”老太傅很放心的說到:“要是幹出救了暮蟬還扣押這等脫褲子放屁的事,他就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太傅深思熟慮,屬下佩服。”
“快回去稟報吧,不要誤了大事。”
“是。”閆克宇轉身離開,又回來了一趟:“夜深了,要不要派幾個弟兄護送您回來。”
老太傅搖了搖頭道:“不需要,現在的洛陽,還沒有人敢拿走老夫這條命,別看老夫年邁,一旦老夫橫死在洛陽,大商不日便會陷入混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