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萬萬不可,怎麼能讓您老人家委身前去跟楊曠談判,不行,不能讓太傅丟這麼大的人,要去也是晚輩去。”崔文連忙阻止老太傅,說什麼也不讓他老人家受這種委屈。
“罷了,你也不必再勸,我意已決。再說也隻有老夫前去那小子才有妥協的可能,你去起不了任何作用,依你的性子是斷然放不下身段去跟他談條件的,這些老夫還是了解的。”
“可是太傅,您要是去了,晚輩.......晚輩日後如何有顏麵去見逝去的父親啊.......”崔文幾乎是快跪在地上央求老太傅不要為了自己的兒子去做不顧及顏麵的事情,自己的兒子要落得年逾古稀的世叔去幫忙,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老太傅閉上眼睛吸了口氣,道:“莫做婦人之仁,你我皆是效力於先祖的支援,沒有什麼臉麵不臉麵的事,你給我記好了,老夫不在乎自己的顏麵,你也不要把自己的顏麵看的有多重要,隻要是為了大局,別說是麵子,命都可以毫不吝惜。”
“晚輩.......知道了。”崔文又哭了,這位老人又在為了崔氏操勞著,作為一個自小熟讀聖賢書的人,他看在眼裏,痛在心底,心中發誓一定要洗刷今夜的恥辱。
“還有,上次老夫委托江湖的幾個老友調查了辰龍的底細,終於有所發現了。”
“辰龍?”
老太傅最後才提到那個野火中最神秘的男人,崔文停下了哭聲抬頭驚詫,這麼快?
“辰龍不就是靠的快才布下層層圈套導致今日挫敗的嗎?他能做到老夫為何就不能做到,你聽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都是一個字也不能泄露出去的機密,這關乎整個大商。”老太傅壓著嗓子道。
“晚輩明白,太傅請說。”
“辰龍的身份,跟先帝有關係。”
“什麼?!”崔文忍不住喊了聲,這未免太過久遠了。
“目前也就了解到這裏,後續應該會調查到更多的情報,但是在此之前,一點風聲都不能走漏明白嗎?”
“晚輩知道。”
“老夫要你立誓。”
崔文雖然有些迷惑,但看老太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立馬做出誓言:“晚輩崔文在此立誓,今日所知之事不會有半點泄露,違者必遭天譴,不得好死。”
見他立誓,老太傅才送了口氣。
“太傅的計劃晚輩都知曉了,後續的行動完全都會按照太傅的意思展開,隻是在此之前,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
“關於卓淩峰叛變成為我們的人這件事,必會傳到暗香閣耳朵裏,我擔心太傅就算說通楊曠就此罷手,暗香閣那個從不露麵的閣主,豈會善罷甘休。”崔文說出深思熟慮後的擔憂,尋求老太傅的意見。
“嗯.......你還真別說,老夫倒沒來的及考慮這件事。”老太傅看樣子也是忘記了此事,本來也沒想到會在今夜暴露,所以應對之策他也沒來得及想。
“太傅不妨想想,暗香閣素來少有叛徒,出了這般大事,無疑是極大的刺激了各個勢力的團結信任,暗香閣除了會記恨我們外,自身也會進行一場大清洗。”
“自損八百損敵一千,你想說的事這個吧。”老太傅摸著胡須道,又馬上否決道:“不可能,那個閣主剛剛接手暗香閣之時老夫就對他的性格手段做過分析,他不像是極端性情中人,你擔心是對的,但又放錯了擔心的方向。”
“那太傅覺得何事應當擔心?”
“你應該擔心宮廷內的反應。”
“太傅何出此言?”
“不為什麼,直覺罷了,總覺得宮廷裏有人參與到洛陽這盤亂局中來了。”
崔文道:“要真是如此,我們的處境更加危險了,居然被旁人威脅到這種地步。”
“謹慎個一段時間就好了,不用維持太長時間,因為啊,”老太傅開始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離開房間,“洛陽的亂局已經結束了,以我們崔氏集團的暫時失敗告終,接下來會有更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恭送太傅。”崔文也不送老太傅出門了,他老人家身邊有人幫忙,隻是他有些在意老太傅兩句話,一是牽扯到宮廷的未知力量;二是接下來的有趣之事。
他經過老太傅這麼一調節,心裏舒暢了許多,既然老太傅出麵要去救回自己的逸兒,他也必須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想起方才對夫人的過分舉動,慚愧之心不斷責問著良心,於是決定前去探望一下夫人的情況,告訴他雲逸沒有事,很快就能回來了。
深夜不再,東方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晨光,天快亮了,亂局就此終結,而這場亂局之戰結束之後,還有更多的無限可能,無論是失利的崔氏集團,還是獲勝的野火暗香閣,都不會輕舉妄動。
真正的爭鬥,還沒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