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豬不像其他人見辰龍像見了鬼一樣,熟絡的招呼道:“龍哥,咱們也好久不見了。”
“要不是局勢緊張,我才懶得跟你這個天天打馬虎眼的小人合作。”辰龍不客氣的罵道,絲毫不給對方麵子。
亥豬還在撓頭,看來撓頭是個習慣,改不掉了。
“龍哥你開什麼玩笑,特意選我來搭把手還說這麼毒的話,太沒禮貌了吧。話說為什麼非要是我?”亥豬尷尬的問道。
“哼,你說為什麼?還不是其他人都愚蠢之極,就你還有點腦子,可惜要是不藏拙,假以時日也能成才。”辰龍話雖不善,但言語中流出的訊息都清楚的指明亥豬的頭腦不俗,還十分喜歡裝糊塗,辰龍又看向莫邪,道:“殿下,她不是暗香閣閣主的養女嗎?你信得過?”
“信得過,你就趕緊跟亥豬說說吧。”楊曠又閉上雙眼養神,莫邪心裏美滋滋的,靠了過去破天荒給楊曠捏捏肩,乖巧的像個少女。
辰龍沒在意這些細節,正式對亥豬道:“我是不會告訴你具體要幹什麼,你就去個人就行,不必多做考慮。”
“龍哥,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特別要我跟去還是令我一無所知,到時候出了問題別想賴在我頭上。”亥豬警惕的有言在先。
“就憑你的腦子,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算了,懶得跟你扯清楚,”辰龍不耐煩道:“到時候殿下會帶你去那裏,唯一要注意的有一點。”
“哪一點?”
“不要自作聰明,否則會壞了大局。”辰龍給出了類似警告的語氣,把亥豬留下來的原因浮出水麵,僅僅是擔心他多想,而非質疑他的能力,能被辰龍放心的人,豈會是尋常之輩。
亥豬聽後片刻,突然道:“這就沒了。”
“沒了。”
“你.......你說說你,搞半天就為了一句話,還特地留我下來,直接給封信不就完了,還搞這麼神秘。”亥豬羞憤難當張牙舞爪的,又不敢真的靠近辰龍。
“當然是當麵說的好,信的交代不是向來適得其反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你就走吧,我還有些話想對殿下說。”辰龍言下之意已經完成對亥豬的吩咐,當然隻有他們自己明白對方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那就是亥豬自己的私事了。
“主子,屬下先去準備了。”亥豬怪裏怪氣的說了聲就默默走出了房間,看來是真的想明白了計劃。
楊曠把手按在莫邪手上,示意不用再捏肩了,一方麵是有正事,另一方麵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肩都被她捏的有些疼了。
“把你想跟我說的說完吧。”楊曠站了起來麵對著辰龍,鄭重的說到。
辰龍又顧及了一下莫邪,隨即打消了念頭道:“殿下想讓她留下就留下,反正又不是我的事。”
楊曠生息了口氣,轉麵對莫邪道:“這回你就走吧,他脾氣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回頭再送你幾件好東西。”
這樣一來原本就壓抑的莫邪歡喜的自願走出了房間,但實際上如果她真的不離開,誤了楊曠事才是不好,常年待在地下勢力中間,她若是真不懂也犯不著去參與了。
“你別把她嚇到了。”楊曠提醒道。
“殿下對她動心了?”辰龍反問道。
“倒也不是,她沒有惡意。”
“這不是我的事,我做事隻求結果,容不得沙子。”辰龍不客氣的回應著,不覺的有錯。
“嗯.......罷了,想說什麼就說吧。”楊曠感到辰龍的異樣,道:“你很少找我聊天的,要說的應該很重要。”
“知道就好。”辰龍話中有了些滿意,於是他說道:“殿下察覺到自己變了嗎?”
“有感覺,但一直找不到在哪?”
“恕我直言,殿下自從北境歸來,我就發現殿下與以往的殿下有所不同,而這份不同,我必須要跟你說明白。”
楊曠沉默,辰龍繼續:“我不知道在北境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對今日朝會了如指掌,一絲一毫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甚至清楚殿下今日差點示弱了。”
“所以呢。”
“所以你變得軟弱了,你變得溫柔了。”
楊曠歎了口氣道:“換做是你的父親,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自己受傷嗎?”
“或許我會,但我決不允許殿下會。”辰龍嚴肅無比的說著這句話,道:“殿下在北境與龔起交戰,或許就是因為在那兒受了龔起的影響,戰勝龔起,你興奮了。”
“說不清楚。”
“那就是興奮,興奮可能連自己都察覺不到,壓抑了多年的你更不會清楚,身為局外人的我卻能一眼看出來。也正是因為那場勝利,讓你有了不該有的溫柔。”
溫柔......嗎?不該有?的確不該有,楊曠冷靜的想了想,洛陽不需要這種多餘的溫柔,辰龍所說不假。
“殿下要做什麼還用我提醒嗎?你現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牽動整個天下的走動,你已經走到了天下這個大棋盤之中,任何一點失誤,都會令你麵臨滅頂之災。戰場需要賭博,洛陽不需要,甚至不允許,對戰龔起的心態也該轉換回來了吧。”辰龍一番言辭,徹頭徹尾的驚醒了楊曠,他今非昔比,早已不是戰場的上將軍了,他現在是大商的皇長子,大商的武成王,他要麵對的事盤踞上百年的崔氏集團,若想獲得勝利,不能有婦人之仁。
“你說的有道理,是我錯了。”楊曠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了解了當下的局麵後作出最快的改變。
麵具下一口氣說出那麼多話的臉上一定多了喘氣,辰龍提醒著楊曠的位置,就是希望多年的經營不能化為烏有,對戰崔氏集團,決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