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了。”
商帝見謝量海早替自己想好了,欣慰的笑了聲道:“還是你懂朕,難為你服侍朕多年了。”
“奴才本職而已。”謝量海不怎麼想多說話。
“不要替朕難過,生死早有注定,看清就好。”商帝安撫著陪伴自己多年的太監,心裏早已是當其是好友,不願讓他因自己難受。
謝量海低頭不做聲。
“小海,你自十五歲便跟著我了,如今走過無數歲月,懷念起當年的時光,朕有些惋惜,你說你要不是個太監,朕早讓你去當大商的丞相了。”
“奴才在陛下身邊陪著就很滿足了。”
“朕有時在想,若是朕不是皇帝,你會不會想對真正的好友那般拍著朕的肩放肆的打招呼。”商帝遲暮的問著。
“奴才.......肯能會吧。”
“唉——罷了,不跟你聊這些,無趣得很,朕還得裝下去,今日你也看到了,崔文和老太傅已經正式對曠兒宣戰了,朕好歹是皇帝,不能讓他們太放肆了。”商帝說著要自己撐起來坐著。出奇的是謝量海這次並沒有來扶他,商帝也不在意,或許是因為謝量海懂他的。
“武成王殿下的處境不妙,奴才今日所見,確實如此,陛下是要對付他們嗎?”
“朕不是早說了嗎?對了,上次讓你跟王兄辦的事如何了?”商帝問起前幾日吩咐下去的事情。
謝量海想了想道:“老王爺那邊已經努力的去打壓崔氏集團的官員了,隻是臣這邊,人力僅限於宮內,頂多也就是去清除崔氏集團安插在宮裏的眼線,外麵的無從入手。”
“哦?崔文的膽子還挺大的,都監視到朕的頭上來了。”商帝不怒反笑,突然覺得崔文像個跳梁小醜,冒進的太明顯,“你抓到幾個了?”
“奴才全抓住了,共七人,都是宮女。”
“崔文還真夠小氣的,就送來七個,難道崔府變成窮光蛋了?”
“奴才倒是認為崔文正是因為不敢明目張膽的安插眼線,才想盡辦法把他們的宮女一個個送進宮裏。陛下想,送的太多不就明顯了嗎?”
“說的有道理,難辦的倒不是崔氏,關鍵是老太傅不知道什麼時候卷了進來,他可不好對付。”商帝憂慮道。
謝量海給出了更憂慮的答案:“老太傅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局中人,更可以猜測他才是幕後主使。”
這麼說來也是附和邏輯的,老太傅的威望資曆比之崔文高出一個層次,他若真是局中人,又怎麼會低於崔文一頭呢,商帝考慮到這些因素後,更覺煩惱,頭風差點再次犯上來。
“老太傅嘛........朕不好說,畢竟他是朕的老師,朕萬萬不會對付他的,其實朕今日本來是想借機打壓一下崔氏的,沒想到老太傅突然來到朝堂,打亂了朕的計劃。”商帝懊惱的說道,老太傅的出現攪亂了他的心思。
“其實陛下不必親自出手,不還有老王爺這個左膀右臂嗎?”謝量海推薦了直來直往的老王爺,商帝聽後一陣搖頭,道:“不行不行,王兄的脾氣比我還直,要是讓他處理還不如朕親自出馬。”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商帝邊笑還邊咳嗽著。
“陛下保重身體啊。”
“不打緊的。”商帝揮手證明自己仍然“健康”。
領班太監這時在門外請見陛下,商帝許其進來。
“陛下,皇後來了。”
“哦,讓她進來吧。毅兒還在嗎?”
“殿下被皇後勸走了,門外隻有皇後一人。”
商帝讓領班太監領皇後進來,先讓謝量海退下去。
皇後隨後而入,翩翩來到商帝床邊,滿是憂慮的問道:“臣妾聽聞陛下早朝後身體不適,便馬上趕來探望陛下了。”
“皇後有心了,朕沒大礙。”商帝撫摸著皇後的頭柔聲道。
“陛下不要騙臣妾了,日日相伴,臣妾還是了解陛下的身體的。”
商帝沉吟片刻,還是不告訴皇後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