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陛下收回賜予的錢財,借以稍稍懲戒便可,不必做大多懲罰。”
“你!”崔文還沒來得及反駁,商帝拍案而起,一錘定音道:“好!就依愛卿所言,撤回封賞的錢財!”
“陛下,這.......”
“不必再說,朕都已然懲戒曠兒了,你們還要作何追究,難不成要朕殺了自己的兒子嗎?!”商帝找到機會不給崔氏集團發言的機會,還補了一句:“君無戲言,朕已開口,不允許收回。”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要講究禮法嗎?就給你來個以禮還禮,看你們還能怎麼說。
崔文不甘心的看向老太傅,希望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幫忙,不是非要追究,一旦北境兵權落入楊曠之手,威脅就大了許多,不借助老太傅的威望,真的是沒有機會抑製了。
令他的失望的是老太傅默默的搖頭,逼之太緊,物極必反,老人的閱曆告訴了自己不可再爭,不然明日洛陽的風口浪尖就不再是楊曠而會變成他們。孰大孰小,老太傅還是分得清的。
楊曠暗自送了口氣,不久又警覺起來,陳坤的為人他無從得知,此人向來不涉黨政,又何必冒著大不韙的風險來為他辯護,再加上之前的舉薦,此人的目的究竟何在,會不會比崔氏集團藏得還要深。
他的心中的調查名單上,便多了一個陳坤。
大將軍真正的到了自己的手上,北境兵權算是保住了,父皇的顏麵也得以保留,崔氏集團估計也沒料到半路殺出個不相幹的陳坤,攪亂了所有布局,相信很難受了。
商帝精神懈怠,剛才也為了楊曠耗盡了心力,為了避免文官們再次發難,先行道:“朕乏了,退朝。”
“陛下退朝——”謝量海緊跟著宣布了朝會的結束。商帝在宮女與謝量海的攙扶下離開了朝堂。
留下的文武百官一陣討論,文官站了起來對著陳坤指指點點,武官們反倒是看笑話的覺得文官吃癟讓他們很舒心,心裏開始對武成王楊曠萌發了親近感,說不定這位殿下重武輕文,屆時登上帝位,不就是他們的好日子了嗎?於是紛紛投去了尊敬的目光,都在示好。
楊曠也禮貌性的回以笑容,便要離開,楊毅開口準備建議一起去宮裏覲見父皇,遭到了無視,習慣了的他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單純如他,也該想到了一些端倪。
崔文見楊曠離開,本想對陳坤發難,見此人麵對千夫所指依然不為所動,細想了會兒還是作罷了,犯不著浪費口舌徒增煩惱,於是直接去找了老太傅。
老太傅正好與李彥道了別準備離開,見崔文跟在後麵便帶著他來到一處安靜之所談話。
“晚輩方才心急了些,險些壞了大事。”崔文開口便是承認錯誤,一點不別扭。
“誰都料不到橫空出來一個煞星,不過也好,敵人一個個浮出水麵也不用我們費力去查了,陳坤那小家夥,哼,沒什麼本事倒是有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老太傅冷哼道。
“太傅是說要我們對付他.......”
“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夫總不能事事為你考慮巨細,你要學會獨當一麵。”
“太傅教訓的是,晚輩回去安排的。”
老太傅跺了跺拐杖,便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文武百官都在為今日的局麵感到後怕,幾乎是所有的大人物,皇帝親王皇子、文武百官都參與了戰場針對話題中心楊曠的局中,其中的影響大到一種無法預料的地步,每一步都在眾人的意料之外,大部分身在局中不知局的庸人還在自行推斷,做那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還不斷的沾沾自喜暗道幸運。
朝會就這樣落下帷幕,風雲湧動來之快去之快。
楊曠出了朝堂走出了空地便要騎馬就走。
喬裝打扮的亥豬看出了主子與平日不同的神色,試探的問道:“主子,咱們現在去哪?”
“直接去暗香閣,我要出口惡氣。”
亥豬擔心道:“主子,不能魯莽衝動啊,說不定是崔氏集團布的陷阱,就等您跳進去呢。”
“哼,就怕他們不知道我衝動。”楊曠一改怒色喜笑顏開,而這股笑容亥豬是認得的,這是怒極反笑,絕非真正的喜悅,主子清楚自己要幹什麼,亥豬猛然間懂了些什麼,也上了馬。
楊曠怒笑道:“你猜到了嗎?”
“猜了點,估計沒猜全。”亥豬支支吾吾的回道,“主子說屬下做就是了,主子盡管去做吧。”
“你有長進,不用跟我一起,先去把寅虎喊去,他的傷也該養好了,就說帶上所有人,咱們去給他們演一出好戲。”楊曠策馬便走,沒有廢話。
亥豬打了個寒顫,他還以為主子又要請出辰龍那具瘟神,那種人合作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