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洛陽武成王率兵前往河北已有十數日,距離鄴城也越來越近,下午就能到達南岸。
四周被騎兵圍護的車駕內正坐著楊曠與那名神秘女子,誰也不知道女子是何時混進軍隊當中,又是怎樣進了將軍的馬車。
“將軍,你怎麼不在馬上監督軍隊呢?”
“就你話多,一天到晚坐在馬上不累啊。”楊曠吃著車內置放的幹果蜜餞,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
女子嘲笑道:“你這做的什麼將軍,十幾日才行了這麼點路,也不怕人笑話。”
“旁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本來對行軍打仗就半知半解,他們不服我很正常。”
“哦?我看洛陽城外你的那番言辭餘音未散啊。一招欲擒故縱,激的那幫將軍立下軍令,弄得他們不得不給你點麵子。”女子難能可貴的有些讚賞之意,“即讓他們騎虎難下,又調動起士氣,日後殺人立威根本不用擔心將領不服,畢竟是他們自己說的。隻是.......”
“隻是什麼?”楊曠咀嚼著幹果口齒不清的問道。
“隻是為什麼不把這招留到北境軍營再用,那裏軍士更多,效果豈不是更佳?”
楊曠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似笑非笑道:“你呀,還是不懂。我那日之計,管的了他們一時,管不了日後。我毫無軍工,又無領兵經驗,即便那日降住了他們,心裏麵定然仍有不服。再說為何不留到北境,是因為,我有更好的一招來對付他們。”
“更好的招?殺人?”女子提到殺人兩字居然有些興奮。
“膚淺。”楊曠白了她一眼,“殺人亦能立威,也亦能誅心。”
女子噘嘴道:“不殺人?你還想救人呐。”
“差不多了。你可知道我此行除了軍隊糧草外,還帶了什麼?”楊曠眯著眼故作神秘。
“額.......女人?”
楊曠一巴掌打在女子頭上,惹得女子叫疼:“你說說你,一天到晚腦子在想些什麼。是黃金,銀兩,錢呐!”
“你帶那麼多錢財幹什麼?”女子一臉埋怨的揉著頭頂道。
“說到這你還不明白,不說了。”楊曠無奈的收聲閉目養神,女子做鬼臉表示她的不屑。
車外響起一名將軍的聲音:“將軍,已經能遠遠看到鄴城的,大概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到了。”
“嗯,加快進軍速度,別讓趙司馬等急了。”楊曠淡淡的說道。外麵立刻傳來“遵命”之聲,周圍的腳步聲,馬蹄踏聲惶然而響,全軍速度馬上加快。
女子偷偷瞄了眼車窗外,遠處的鄴城烏雲密布,看不出一點生機。
“別看了,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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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南城門外,大司馬趙括早已接到武成王到來的消息,領著帳下將士出城迎接。
五千騎兵率先而來,讓出一條空曠的大道,一萬步兵黑壓壓的急行後至。全場鴉雀無聲,直到一輛馬車一路迅速的在大道上駛到趙括麵前停下。
“末將參見武成王破虜將軍!”趙括一幹武將齊刷刷跪下參拜新來的主帥。北境七萬守軍也翹首以待這名新來的統帥究竟生的何種模樣。
馬車的車簾被拉開,一身便裝的楊曠慢悠悠的下了車,看著行跪禮的一眾將軍,道:“起來吧!”
趙括已入不惑之年,看著麵前變裝的俊秀男子,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向城,道:“殿下快請進城。”
“哎,軍中還是稱將軍吧。再說以軍銜論,將軍可高過我。”楊曠假模假樣的寒暄道,也伸手向城:“大司馬請。”
“不敢不敢,請。”趙括還是沒敢亂了禮數,迎接楊曠以及他帶來的隊伍進了北境戰場的軍事重鎮鄴城。
城中早已沒有百姓的蹤跡,早在幾年前北唐首次南侵時,都逃難到河南一帶了。街道除了士兵別無他人,城牆上的焦黑與血跡好像是一年前留下的,至今都未能清理幹淨,看見當年戰事之凶險激烈。
“趙司馬,跟我說說你們探到的消息。”楊曠隨意問道。
趙括一直關注著他的神色,不僅風輕雲淡,還有些事不關己的模樣,當下有些悵然,陷入沉思一時沒聽到他的話。
“趙司馬?”
“是。”趙括回過神來。
楊曠露出了招牌般的笑容,道:“趙司馬果然為憂國憂民,看得出來精神氣兒都不好了。”
“殿.......將軍見笑。”趙括迎合著。
“趙司馬叫我將軍聽著不妥,論資曆論功勳您都得大我好幾頭,不妥不妥。以後您就叫我少將軍吧。”
趙括趕緊推辭,說道:“末將何德何能,敢讓將軍這般稱呼。”、
“欸?哪裏話。雖然你在北境這些年被龔起打得一塌糊塗,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楊曠話鋒變犀利,直接講出趙括這些年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