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裏麵,寧母還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默默的盯著照片上麵的人,照片上是一個中年人,笑得很開朗,兩邊的頭發都有些斑白。
韓知北剛進來,寧母便發現了。但他並沒有跟韓知北打招呼。而是自言自語道:“什麼都沒有交代,你就直接走了。把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全都扔給我。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呀,去把這些爛攤子一個又一個的收拾起來…”
韓知北不動聲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絲毫不打擾寧母的回憶。過了一會兒,寧母輕歎一聲,將照片放在桌子上麵。轉過頭來,看向韓知北:“剛才她在這裏,你想說什麼都不方便,現在你都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韓知北道:“伯母,您根本就不想把寧嫣嫁出去,對嗎?如果您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我一定會幫的。”
寧母笑了笑,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我怎麼會逼著她結婚呢。這丫頭,估計這兩天一直都想著怎麼恨我吧?我還沒跟你說過,他父親是怎麼出事的吧?”
“沒錯。”韓知北道。
寧母深吸一口氣,稍微舒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車禍,當時我也在車子裏麵。她爸爸當場死亡,而我則是重傷昏迷,在醫院裏呆了兩個多月,因為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我是傷好了之後才跟她說的。這也是為什麼,在她爸去世兩個月之後,她才知道。”
韓知北沒有說話,等著寧母繼續說下去。既然她願意跟自己說這些原本不應該給自己說的話,就肯定有她的想法。
寧母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仔細想想,剛醒過來的那段時間,還真的是噩夢呢。我錯過了自己丈夫的葬禮,錯過了他的火化儀式。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錯過了。這時候出來了一個人,他是我丈夫生前的朋友,跟我丈夫同是董事會裏的一員。他告訴我,他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隻是因為當時我還在昏迷不醒的緣故,很多手續沒有辦法辦理,所以他就代勞了。這樣就導致原本董事會中很多屬於我們的東西,現在全部歸他所有。如果想要拿回來的話也好辦,讓寧嫣跟他的兒子假結婚。”
雖說是假結婚,但韓知北卻知道。這一次結婚之後,可就直接假戲真做了。其實,事情聽到這裏。基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寧母也不是傻子。很多法律上的事情,她也是明白的。自己的丈夫死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遺產。所能繼承遺產的隻有自己和寧嫣兩個人。這些東西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別人名下?這明顯就是暗箱操作,動了手腳。
可是無奈,她完全沒有證據證明別人動了手腳,而且當時的很多路子都已經被別人買通了。想要通過法律的途徑維護自己的權利自然是不太可能的。隻剩下了孤兒寡母,這讓他們母女兩個和粘板上的魚肉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隻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