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來了。”秋宇說著,從桌下抽屜裏拿出一疊文件,遞到了錢治國的手裏,繼續說道:“現場提取的屍塊、現場發現的血跡,全部做了DNA檢驗,可以確定,全都屬於死者盧慧敏一個人。”
“這可太就好了,不怕這狗日的還不張嘴了。”
“是啊,媽的,審了三天,這雜毛連屁都不放。這下,總算是有證據了。”
“終於算是破案了。”
秋宇話才說完,眾人便開始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張愛軍聞言,強壓下心中的興奮,衝眾人擺了擺手,說道:“大家先安靜下來,等秋宇把話說完。”說著,衝秋宇點了點頭。
秋宇見此,又郎聲說道:“既然發現了這些證據,那麼,可以這麼說,破案的希望是大大增加了。可是,大家也別高興得太早。雖然第一案發現場和分屍現場都能夠確定是在張永全家,但卻有一個極其麻煩的問題,這個問題,我們還一直沒有解決,也暫時還根本無法解決。”他看著眾人,極其凝重的說道:“死者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麼?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因此,現場遺留的血跡,嫌疑人完全可以說,是他肢解屍體的時候留下的。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完全可以這麼說:死者去到他家的時候,突發了某種疾病,或者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死了,他出於害怕,便把屍體給肢解了,然後丟進了臭水溝裏。如果他真是這樣狡辯的話,我們頂多能定一個侮辱屍體罪,這件案子,可就徹底的廢了。”
聽到這話,眾人剛剛高漲起來的情緒,馬上就回落了下來,人人都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秋宇所說的,確實是當前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接下來,我結合目前所有發現的東西,對作案過程進行一個分析和推理。希望大家聽了以後,能在後期的審訊中起到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
“五月二十號這天晚上,死者盧慧敏以手機短信的方式,向暗戀已久的男生示愛。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豆蔻年華,正是青春朦朧的時期,對長得帥的同學,產生愛慕之意,是當下非常正常的事情。盧慧敏本人,通過生前的照片,我們發現,也是一個長得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女孩。”
“當晚,自信滿滿的她,選擇520這麼一個特殊的日子,對喜愛的男生示愛,卻遭到了嚴詞拒絕,她的內心,應該遭受了極大的打擊。下晚自習後,她便約著要好的女同學一起飲了酒,以此來借酒消愁。兩人分開以後,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自己愛慕之人居住的地方。在這裏,她找了一個燈光相對明亮一些的位置,失魂落魄的看著他的家,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臨近。”
“淩晨兩點半左右,不學無術的垃圾,喪心病狂的雜碎張永全,沿街邊經常經過的人行道行走,準備回家。當他經過那個燒烤攤的時候,看到了死者盧慧敏。已經這麼晚了,馬路邊居然還坐著這麼一個文靜、漂亮、可憐而又幽怨的小姑娘。這個場景,讓他渾身上下欲火焚身,頓時起了歹意。曾經當過中學老師的他,見到一個女中學生半夜還在街邊發呆,馬上猜測到了是什麼情況。心裏編造好了一番謊話之後,他來到了盧惠敏身邊。一番花言巧語之下,單純又不諳世事的她,跟著張永全回到了他家裏。”
“以張永全這種對性有著極大喜好的男人來說,一旦達到目的,馬上便會撕下身上的偽裝,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色 狼。他將盧惠敏騙到了發現血跡的那間臥室,便將她按在床上,準備實施強 奸。”
“由於盧慧敏屍體的軀幹部位還沒有被找到,在臥室裏發生的事情,有很多種可能。死者在這間臥室裏,到底是被掐死、捂死還是被張永全用銳器刺死,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不管怎麼樣,都離不開一種情況:盧慧敏拚命反抗,張永全惱羞成怒之下,將她殺死。”
“等張永全清醒過來以後,見到床上的屍體,他極其害怕。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為了逃避將要承擔的嚴重後果,他選擇了拋屍。而要將一整具屍體運出去拋屍,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被人發現的可能性極大。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那些變態電影。於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想法,從他腦海裏冒了出來:將死者屍體分解,分塊運出去。這種方法,雖然非常的麻煩,也極其的殘忍,但在他家那種密閉的環境裏,無疑是最好的一種方法,也是最難以被人發現的一種方法。”
“之後,他找來了一把大點的菜刀、一把鋼鋸和一些大編織袋,開始做起了這件喪淨天良的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