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同樣緊鎖著眉頭,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保守估計,兩個月以內,應該不會超過兩個月。”
“既然這樣,那範圍更加的大了?”錢治國長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錢副、彭隊,這種案子,非常的麻煩。目前最主要的,我不說你們也知道,還是要盡快查清楚屍源。現在,僅僅隻發現了兩塊屍塊,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按照現場這裏的情況來看,我估計下麵的排汙管道裏應該還有。”秋宇頓了頓,又道:“接下來,我打算讓排汙履帶再轉動起來,看還能不能有什麼發現,隻要發現一塊,我們就屍檢一塊。另外,從時間上來分析判斷,屍體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但絕對在一個月以上,我們需要盡快梳理,兩個月內報案失蹤的人口,特別是已經失蹤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的,要作為重點。至於有多少個地方的汙水最終會彙聚到這裏來,我要找廠裏的工作人員進行核實,等核實好以後,再定下步該怎麼走。”
錢治國和彭輝聽秋宇說完,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行,現在就先按照你的意思辦,我們先把重點,放在全力查找失蹤人員上。”說完,錢治國丟下一句:“老子還真他媽的倒黴。”就叫上彭輝離開了。
聽到這話,秋宇隻有搖頭苦笑。他知道,錢治國今早才請了假,準備送女兒上省城,看她們學校參與的文藝演出。接到通知的時候,他剛剛來到高速公路收費站的入口,沒辦法,隻能讓妻子單獨駕車送女兒,自己又趕了過來。
“廠長,麻煩你過來一下。”秋宇衝站得很遠,正翹首觀看的廠長招了招手,大聲說道。
廠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接到工作人員的報告後,他不敢馬虎,立即安排將履帶停了下來,等待公安機關前來處理。見到這種東西,這些工作人員都非常忌諱,早就躲得遠遠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警官,有什麼事?”廠長小跑了過來,極其客氣的說道。
“請你安排一下,把履帶打開,繼續往上拖垃圾。另外,還要請你安排操作履帶的人配合一下,一旦有新發現,立即停機。”
“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安排。”說完,廠長又道:“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還有很多事要請你配合,現在先按照剛才我說的意思辦就可以,謝謝。”秋宇說完,掏出煙遞了一支過去。
“小劉、大鵬,你們兩個就在這些履帶附近觀察,一旦發現有異常的東西,馬上喊他們停止。”廠長走後,秋宇又對兩人安排了一些工作。
幾名法醫,已經將屍塊拿到了一邊,開始認真的檢驗起來。秋宇安排完,朝幾名法醫走了過去。
“小宇,這些屍塊極其腐敗,上麵這些坑坑窪窪的痕跡,有細小的齒痕,應該是被老鼠之類的小型動物啃食過。”老曹見秋宇來到近前,一邊說,一邊將屍塊放到了他的麵前,“你來看看,這些不是工具傷,確實是被啃食以後留下的齒痕。”
秋宇蹲了下來,戴上塑膠手套,將屍塊用雙手拖了起來,湊到近前仔細的觀察著,好似忘記了這東西的氣味到底有多麼的惡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極其慎重的說道:“確實沒錯,這些痕跡,除了腐敗和啃食以外,沒有其他的工具痕跡。但是骨頭上麵有,還有屍塊分割部位的邊緣也有,你們來看。”說著,將屍塊放在了眾人麵前,指著某個部位,認真說道:“骨頭上,有兩種痕跡。這種極其細微的是砍痕,另外這種稍微寬一點的,是鋸痕。不單骨頭上麵有,連斷口周圍的肌肉組織都有這兩種對應的痕跡,隻不過,由於腐敗和動物的啃食,實在是不太明顯而已。”
說完,秋宇將屍塊放在了地上,老曹幾人又拿到手裏,細細的研究起來。
“嗯,小宇,你說的沒錯。”老曹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斷口的位置,其實就是關節部位。從這兩塊屍塊來看,嫌疑人應該是順著關節部位來進行的分屍。”說完,拿著手術刀,在屍塊上麵劃了下去。
“已經可以確定,這兩塊屍塊的肌肉組織內部沒有受傷,我要把骨頭剔下來了。”老曹看著秋宇,一臉凝重的說道。
“嗯,可以動了。”秋宇點了點頭。
老曹拿著手術刀,在屍塊上小心的切割著。沒幾分鍾,他的手裏,隻剩下了幾根慘白的骨頭,烈日之下,隱隱泛著灰光,仿佛在向世人宣泄著它的冤屈。
“趕快停下。”幾人正在小聲的分析著,便聽到張大鵬衝履帶前十米處機房裏的工作人員大聲喊道。
眾人聞言,紛紛朝這邊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