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想了想,又問道:“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那種感覺?”
“哪種感覺?”他一臉的茫然。
“就是好像早就知道你會打電話來的那種感覺,你問的問題就像是早就想好了的那樣,特別是關於武德才離開時候的問題,有沒有?”
他歪著頭想了半天,突然叫了起來:“對了,你不說,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是這種感覺,我就奇怪,怎麼跟她打完電話以後,我老是覺得怪怪的。”
“謝謝啊,你忙你的去吧,我再到處看看。”秋宇笑著對那民警說道。
那民警走了之後,秋宇一個人站在街道上,靜靜思索著,像個木樁一樣。鹿城三月的早晨,天氣還有點涼,陣陣寒風吹來,秋宇卻渾然不覺。
“小秋,現在什麼情況?”秋宇正發著呆,身旁不遠處傳來了彭輝的聲音,他一轉身,發現彭輝和錢治國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
錢治國一米八五的個子,是鹿城區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也是老刑偵出身。他在手下這些刑警麵前從來沒有什麼架子,對刑偵弟兄們也很是不錯,跟這些弟兄在一起的時候,除非正式場合,否則,很少會有嚴肅的時候,像朋友而不是像上級,經常跟手下兄弟們打成一片。在他看來,警察這個職業,刑偵確實非常辛苦,但玩的就是刑偵,其他都是輔助的。因此,每當遇到什麼好事,他都很為這支隊伍爭取。這樣的領導,往往都是那種深得人心的存在。秋宇也不例外,對這位分管的局領導也很敬重。
彭輝話剛說完,兩人也走到了秋宇麵前。
“秋哥,又驚動你老人家親自出麵了啊!”錢治國笑咪咪的對秋宇調侃道,邊說還邊掏出一包好煙,給每人發了一支,又道:“你都親自出馬了,趕緊給我把案子破了,我好輕鬆輕鬆,哈哈……”。說完,還掏出火機幫秋宇點了火。
“錢副,你都親自來了,我再不來,這不是等著挨揍麼,嗬嗬……”秋宇邊說邊把煙湊了過去,點燃之後猛吸了兩口,又自顧說道:“哎,領導發的煙就是香,以後得多在領導身邊才有好日子過啊!”
“我靠,少給我牛逼,比這高檔我沒抽過的你都抽過。”錢治國說完,話鋒一轉,又認真問道:“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中心現場我還沒進去,過多的我不敢說,咱先別討論現場的事,現在工作很多還沒做完,有件事我覺得現在得先做,遲了怕對後期工作不利。”秋宇慎重的說道。
“什麼事?”錢治國和彭輝一起問道。
“我想讓偵查這邊盡快分一組人出來下冒進。”
“說下理由。”錢治國想了想,緩緩說道。
“直覺。”秋宇猛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直覺告訴我,外圍調查方麵,那邊比這邊重要。”
“去那邊?”錢治國眉頭一皺,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邊才剛開始查就抽出一組人,恐怕人手不夠,我是打算這邊搞得差不多了,明天再安排人下去。”他頓了頓,又說道:“先說下你的看法,我考慮一下。”
雖然說,秋宇自己憑借的是直覺,但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麼虛無縹緲的存在著。這幾年來,鹿城區的好幾起大案子,要是沒有他的直覺,案件要麼破不了,要麼就是關鍵的證據沒了。所以,聽秋宇這麼一說,錢治國和彭輝並沒有詫異,這是對手下,特別是秋宇這種手下的信任。當然,這也是秋宇自身水平的一種體現,讓了解他的人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要是換個人來跟這兩位領導說破案靠自己的直覺,估計話還沒說完就被踢一邊去了。
秋宇,他不僅僅是一個刑偵技術中隊長,他的另一個職務,是雄鹿這個地級市,由市級公安機關任命的十個刑偵專家中,唯一一個搞痕跡的。他在從事這項工作短短八年的時間裏,破了很多大案,可以這麼說,鹿城區隻要有疑難案件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而因為有了他,很多撲朔迷離的案件最終才能一一告破。這次這個案子也不例外,領導第一時間讓值班的通知他來處理,就是對他絕對的信任。
“去那邊主要做三件事,第一,調查死者在冒進的社會關係;第二,接觸死者的老婆;第三……”秋宇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會兒,又搖著頭說道:“暫時沒有第三,先查他在冒進的社會關係和案發前幾天的活動軌跡,得到第一手情況後,再找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