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考場攻防戰(3)(1 / 2)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在本學期即將結束時,校方送來好消息,說你們這些本科生下學期可以不必再呆在技校而去QH就讀,同學們頓時歡聲動地,歌韻喧天,技校成為歡樂的海洋,好似披上節日的盛裝,這個還沒有QH附屬小學大的可恨可惡可恥的學校,終於可以從眼前滾******蛋了!許多同學已在考慮,是否在走的時候順便把技校的教學樓炸掉,給他來個破巢之下,安有完卵。白豪則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江工乃中國著名高校,國際知名學校,許多領域的研究水平在國內高校中位居前沿,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裏麵歪才怪才奇才鬼才無才不有,大夏天穿棉襖的也有,所以人文環境很好,能在那裏就讀也不枉了上學一場,雖然在技校他們是檔次最高的學生,而去了江工將徹底淪為二等公民,雜牌部隊,最下層階級。

使白豪悶悶不樂的,是他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舍不得離開王詩夢,正是“世上萬般哀苦事,無非死別與生離”,王詩夢被白豪打電話告知這個消息後,先是一聲歎息,這是她來不及掩飾時的真實想法,第一反應,就像某些人一聽說別人沒考上大學立即額手稱慶,即而傷心不已。她的第二反應是一笑,但比較勉強,說:“那樣很好,江工是一個很多人夢想的學校,你能去那裏讀書,我為你高興。”

白豪說:“它是什麼我不在乎,比起它來我更在乎你,你知道嗎?我一見到你,就如同蒼蠅見了屎,割舍不得了。再說我去了也不過是二等公民,位分又卑,有什麼好的?”

王詩夢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你不要這樣說,三等公民四等公民對你來說都毫無影響,你怕別人看不起你嗎?你身為技校學生在師院倍受矚目,有誰看不起你了?正所謂在側陋可以傲至尊,在顓蒙可以傲神聖,不正是說的你嗎?至於我們不能見麵,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一葉浮萍歸大海,為人何處不相逢呀!”

考完最後一門,便收拾行李回家,李剛與白豪以及其他幾個男生坐一趟車,便一起去車站,白豪問李剛坐硬坐還是臥鋪?問完就後悔起來,想李剛一定在想我這麼窮怎麼會買臥鋪票,你是故意取笑我。沒想到李剛的回答嚇他一跳,李剛說他沒買票,見機而上,原來這些小子要逃票!“萬一逮住咋辦?”白豪問。李剛的回答又嚇他一跳,他說他坐火車從未買過票也從未被逮住過,真是高人一個。

白豪沒買到臥鋪票,隻好坐著回去,而一想起那硬坐車廂就心驚膽寒,那裏麵永遠沒有超載的概念,一到窮學生放假的洪峰期,立即變為全世界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除非哪個地方有專門絞人的絞肉機,那麼隻得承認此絞肉機的人口密度最大,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飛翔,是人類永恒的夢想。

剪票進站後,一行人來到硬坐區等車,與白豪們一起等待上硬坐車廂的不下百人,已經開始你推我搡的做準備活動了,磨拳擦掌,躍躍欲擠,隻等車一停便蔣介石扒開花園口,寧肯擠死,絕不相讓。

白豪被此上車大軍的磅礴氣勢震懾住,估計他若參加進去,屎都要從肚臍眼擠出來,但白豪還未達到寧肯擠出屎來也絕不畏縮的思想高度,隻好退到最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白豪的思想低度,一個個繃的像跑百米前的一刹那——為了能夠比別人先上車,連死都不懼,何況擠出屎哉?

不久車停穩,場麵登時大亂,行李蔽日,塵土遮天,有一個人使勁咕擁的,有兩個人手牽手並排上的,有伸出兩手劈風斬浪的,有像發動了的空車一樣隻知向前軋死活該的,有練相撲的,有喊名字的,有哇哇亂叫的,有大罵的,有哀號的,有倒的,有哭的……天崩地裂,江翻海沸。

白豪前有大軍,後有追兵,好不容易一切隨緣的被擠上車,車上的擁擠程度仿佛國民黨大撤台時的運兵船,寸步難移,逼得大地主大資本家隻得把自己的金銀珠寶一骨腦兒倒在海裏,然而硬座車廂裏除了窮極愁苦的農民就是糊其口於四方的打工仔,要不就是賣狗皮膏藥的,再不就是窮學生,絕沒有家累千金的大地主大資本家的萬丈豪情,敢於把自己的行李一骨腦兒扔到火車外麵。再說那時的大地主大資本家是逃命要緊,破家散業算得了什麼?他們親老涕泣,孤子啼號,金銀財寶珍珠瑪瑙是走一路丟一路,丟得俯拾皆是,待到上船已所剩無幾,也去你媽的扔到海裏算了,不差這一點兒蠅頭微利了。白豪不顧生命安危踏上尋找自己座位的征途,好在他的座位是8號,隻要再前進兩米即可到達,又是靠窗的座位,就是說他麵前有張短桌子,之所以稱其為“短桌子”,是因為它的長度與8號座椅之寬度是持平的,坐在旁邊9號位上的人麵前就沒桌子了,這讓白豪慶幸了好一陣,因為從劍塚到家鄉耗時20小時,麵前有張桌子可以趴下睡覺,好像上課一樣,特別是看到行李架上,搖擺不定的車廂連接處和廁所門外都睡著人的時候,更加有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抓緊時間好好學習的信心和決心。

白豪來到座位旁,把箱子扔上行李架,一買站票的人自覺讓位,但他空出的是9號,自己的8號仍被一自以為事的男學生占據著,白豪不明所以,對8號說:“請問您是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