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這位少年正是她的弟弟,花明朗。是花府三夫人所產,打小便與她親近的很。
“姐姐,我聽下人說你醒了,便著急過來看你。”少年眉眼帶笑,直接一步跨過屏風,疾步走到花明月床前,對男女之間的事毫不避諱,倒也看出兩人私底下必定很親。
花明月勾唇淺笑:“是啊,明朗,姐姐剛醒,你瞧你跑得這麼急。”花明月的母親風林薰本就是卡爾大陸的絕色,加上這具身子長得本就不賴,現在花明月僅僅一笑,便絕代風華。
花明朗居然看癡了,一怔過後才緩過來:“姐姐,你怎麼……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花明月一直在笑,然後挺直了身子伸手去揉花明朗的烏發:“可能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突然想開了吧。”
是啊,花明朗想,姐姐死過一次,還真是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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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花明月屋子的花明霜憋著滿肚子的怒氣在花園散步,看見腳邊的石頭便一腳踢上去,一刻鍾後,花明霜揮退了所有婢女,僅留下自己的貼身婢女彩葵。
“彩葵,要你看,這花明月死了一次的人醒過來怎麼變得更加令人惡心了。”花明霜厭惡的聲音低低傳來,畢竟在花府,花明霜也不敢太過張揚,現在她的母親——二夫人正在努力收買人心爭取坐上大夫人的座位,花明霜還是收斂了許多。
彩葵低斂著眉,倒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柔弱樣,但了解她的花明霜卻明白,這彩葵的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深。“依彩葵的意見,這長公主跟皇後不是向來不喜歡花明月麼,不久之後我倒是聽說皇宮有場宴會,那場宴會一來是為了家族聯姻,二來聽說便是比武,我們不如……”彩葵突然壓低聲音,引得花明霜不得附耳去聽,兩人便在這悄悄密謀著,越往後說花明霜的眼眸便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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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月屋內。
剛剛送走了花明朗,花明月輕輕靠在枕上閉目養神。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銀杏紅著眼推門而進,氣憤地坐在屋裏那僅剩的還缺了半條腿的椅子上:“氣死人了,太氣死人了!”
花明月緩緩睜眼,看著銀杏核桃大紅腫的眼睛,不由得皺眉:“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出去熬湯麼,怎麼把眼睛給整成這樣?”
銀杏抬頭望著花明月,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落下來:“小姐,都怪銀杏不好,想去食堂找點東西給你補補,可是那廚娘們欺人太甚,她們不僅大銀杏,還……還,還說你身子都這樣了,不如……早點歸西吧。”銀杏越往後說心裏的委屈就都全說出來了,花明月看得出來銀杏是為了花明月才這樣氣憤。
可是就算花明月再怎麼沒地位,可花明月的母親,光明神殿的聖女的位置擺在那兒,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再瞧瞧這屋子,嘖嘖,花明月真想問一句,這還是人住的麼?!
但最後花明月什麼話都沒有多說,隻是安慰了幾句銀杏。情緒收住的銀杏終於不再哭了,隻是瞪著兩雙大眼睛,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話都沒說。
花明月也看不下去了,終於慢悠悠地說:“你要是有話想說,就說吧。”
“小姐,其實我想說,再過不久便是皇宮宴會,夫人在世時皇上便與夫人關係甚好,這幾年二夫人為了打壓小姐的勢力便常常替你以病為由推脫了,但是我想著今天小姐的變化,倒不如與二夫人力爭一把,如果上了宮宴,跟皇上一說,說不定我們在府裏的位置會好很多。”長長的一大段,終於被銀杏幾口喘氣吧啦吧啦地說下來。
聞言,花明月但笑不語,但心裏卻早打起了小算盤,並不知道花明月心裏的小九九的銀杏卻有些著急,但花明月卻給了銀杏一個淡笑,便安撫了銀杏心中的不安。
是夜,花明月坐在床上進入冥想狀態,天地之間一片昏暗,四周有星星白點在漂浮著,會魔法的人看見了一定會驚掉下巴,這種冥想就是特殊的訓練,同時代表著可以直接升階。而白點愈多,升階的機會越大。
這是花明月獨特的訓練方式,一般情況下人們隻會認為這隻是升階,而對於花明月來說,這亦是一種武技的修煉。